第八一 至 第九〇
８１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賢 臣：（話說兩個人路上商量）今日這個差事有些撓頭。
鄒 能：趙中買賣，人所共知，咱們使他閒錢，不是一次，怎好意思就去上鎖？
賢 臣：（戚進聞言冷笑）老弟，我們捕役，其名『弔搭臉』，說放下來就放下來，說捲
起去就捲起去，這才當得差使。今日奉大人所差，比不得本州小事，。撫院當面
吩咐，放去賊人立刻追命！大人素行，大概你也知道，說要殺人，眼也不展，要
犯在他手中，有個善放輕饒之理？一頓板子，管保活活打死！奉旨大臣打死兩個
衙役，就像臭蟲一樣。難道為人替死不成？
鄒 能：見面拿住就鎖。
（商量已畢，邁步找到村中賣酒之家，瞧見囚賊竊盜大家喝酒猜拳。）
鄒 能：（兩個捕役堵住房門，故意執手含笑說道）眾朋友，請了，你們好樂！
（眾賊抬頭認得是戚進、鄒能，一齊站起，陪笑說）
鄒 能：二位太爺，來得湊巧，我哥兒無事消閒，大家飲酒。請進，先飲三杯，有話再講
！
微微冷：（戚進微微冷笑）眾朋友，我們無有吃酒的工夫！
微微冷：（趙中聞聽，「嗤」兒一笑）二位太爺，別鬧了，咱們弟兄捏什麼酸？快過來，
先敬三盅。
鄒 能：傻兄弟，要喝就喝，還用你讓？去年的憲書，今年看不得了，哪有奉差的捕役倒
與賊喝酒之理？實說，我們奉大人所差拿你！
（說著，抖出鎖來，「嘩啦」就把趙中鎖上，不容分說，拉起趙大，隨捕快如梭
（出堡，登時到涿郡，驚動多少閒人，直到衙門以外。）
（戚進進入衙門，月台前跪倒）
跪 倒：稟大人，賊頭趙中拿到！
（賢臣惱恨賊人，喝叫）
吆 喝：快把惡賊帶來，本院審問！
吆 喝：（快頭答應，去不多時，帶到丹墀，賊人下跪，眸睛上窺，著急口稱）冤枉！
跪 倒：（賊頭崩地淚流）小人不敢犯法，為何拿到公堂，求大人釋放，超憐草命。
（賢臣微微冷笑，大罵）
賢 臣：凶徒，你既會殺人，就不該怕死，你若無犯王章，本院焉肯拿你？不必假裝糊塗
，快說真情，將殺害徐素蘭的情由，明明白白招認！
（未知如何，且看下文分解。）
（第三十四回 于大人拿賊問事 惡毛賊巧辯擇清）
８２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話說賢：（話說賢臣手指賊人）快說，實說，省得六問三推，免得賊肉受苦！
（趙中唬得臉黃，情急怕死痛哭，「咕咚」，賊頭碰地，口尊）
口 尊：青天，小的不知誰殺徐氏，憑空污賴，不敢屈招，求大人開恩！
賢 臣：你在本院台下還敢巧辯？
吆 喝：青衣，拉下重責四十大板！
（衙役喊堂，跑上揪翻撂倒，中衣退下，皂隸揚起毛板，青衣跪倒報數，門子舉
（簽，一起一落，「吧吧」作響，打完放起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罵）惡賊，你是竊盜窩主，專會掐包剪綹，盜洞挖窟，慣偷人家東西，事
犯經官不過，紮一個『竊盜』字樣，全不想人生天地之間廉恥為貴，羞辱一無，
何事不可？已有里長畢隨朝首告，還敢公然自稱良善，本院台前巧辯。市井中要
有你這一個良人，豈不把那些有氣性的男兒羞死？你還思量挺刑求生，怎得能夠
？
（賢臣正問，青衣跪倒）
賢 臣：稟大人，里長畢隨朝傳到！
（賢臣吩咐帶來。）
（不多時，把個多嘴老者領進當堂，朝上跪倒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就問）畢隨朝，你告趙中是毛賊窩主，對眾官從實直訴！
（老者見問，不敢實回，怕竊賊的事完，到村偷他，老者只是磕頭。）
（賢臣就知懼怕惡盜，往下開言，說）
賢 臣：畢隨朝，抬起頭來，看看本院！
（老者聞言，抬頭細看，認得是早起下店儒生，才知是撫院大人暗來私訪。）
老 者：（老者磕頭認罪）小的不知是大人，今早信口多說，提起趙中，為人最惡，從小
臭爛邪淫，跟著匪類吃喝閒曠，其中壞事盡多，人所共知。長大行事更屬歪邪，
剪綹掐包，還算小事，盜洞挖窟，暗行打劫，局賭窩娟，長藏竊盜，又會以花酒
迷人，拐帶偷摸，無所不至，大人私訪，難得其詳。
（鄉民訴完叩頭。）
（惡賊旁邊聽見，由不得害怕心驚，跪爬半步，口尊）
惡 賊：青天大人，小的原是竊盜不假，情願招承。殺徐氏情由，小人原不知曉，求大人
開恩，超憐草命，感德不淺！
（未知如何，且看下文分解。）
（第三十五回 審竊盜堂上實招 為朋情衙門擊鼓）
８３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話說賢臣聞聽，微微冷笑，厲聲大罵）
微微冷：趙中，我把你這個該死滑賊！竊盜事小，人命事大，想要死內求活，怎得能夠？
左右夾起來再問！
（青衣喊堂，忙取夾棍，把賊脫鞋襪按倒，套上繩棍，杖打四十 。）
（趙中魂冒，涼水噴醒。）
青 衣：（賢官座上大罵）快快實招，免得受苦！若再不招，加刑！
青 衣：（趙中疼痛難忍，高叫）青天，小的殺人罪過，情願招了！
（賢臣吩咐鬆刑，惡賊親筆畫招，書吏送上公案，賢臣留神細看，上寫）
賢 臣：犯人趙中據實招供：上年五月初九日，獨到村東相邀伙伴，商量偷盜張仁銀錢。
行至街南，忽於樓窗之下見一美婦，知是陶正之妻，愛其美貌。陶正經營出外，
欺婦女軟弱，黃昏時分，暗入他家，藏在房中，欲行奸騙。徐氏入房，關門脫衣
要睡，犯人向前摟抱姦淫。徐氏性烈不從喊叫，犯人惟恐人知，用刀紮死，摘下
簪環拿走，無人知覺。不料今朝事犯，犯人該死，親筆畫招領罪，是實。
（賢臣看罷招詞，吩咐門子遞與眾文武觀瞧，賓服之至，吏役皆稱神見。）
賢 臣：將犯人趙中釘鐐收監，畢隨朝賞銀二兩，潘表重打四十大板，充軍三千里。山桂
官賣，身價交給陶尋。陶正無罪釋放。題本請旨，旌揚烈婦，知州免參。
（忽聽「咚咚」鼓響，守門青衣上堂跪倒）
忽 聽：稟大人在上，一人衙前擊鼓鳴冤。
賢 臣：（賢臣吩咐）帶來！
（答應。）
（不多時帶到。）
（賢臣觀瞧，神情端祥，眉清目秀，白面微須，堂堂相貌，心正直耿，口中叫冤
（）
口 中：人命大事，殺兄圖嫂，人倫不整！小人名叫孫禮，祖籍涿州。一個同窗朋友，名
喚蘆康，娶妻萬氏，私通表弟，暗使任能謀死其夫，推落琉璃河中，只說蘆康自
己墜水，欺瞞鄰舍街坊。冤魂如何訴冤？小民不知已死，竟然魂訴屈情，他叫小
民面見青天，陰魂說罷，旋風而去。若有虛詞，情願領罪。
（鄉民說完叩頭。）
（賢臣聞聽孫禮之言，半信半疑，往下）
往 下：孫禮，你與蘆康同窗義友，出妻獻子，這是常情，如何知道萬氏不良，私通他姑
表兄弟？
口 中：（孫禮向上磕頭說）大人，蘆康年長為兄，小人年幼為弟，與萬氏有叔嫂之分。
萬氏常齣戲言，小人無心理論。去年八月，小民去找蘆康，偏遇不在家，萬氏苦
苦相留。豈知惡婦不良，又故意推醉，拿一杯殘酒相灌。
小人將萬氏推開，賭氣回家，斷了往來。
８４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此時小人上德州探母，路過琉璃河，河邊遊玩，忽遇蘆康，岸旁相會，小人不知
是鬼，問起緣故，他才哭訴情由：只為討賬，所搭伙計姑表兄弟任能，私通萬氏
，二人暗商把我害死。
８５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那日船到河心，黑夜多飲幾杯，船頭解手，被任能推入波濤之內，倒嚷『蘆康失
腳落水』！回家與萬氏竟自安然而樂。可憐一命含冤，無人替伸冤，抱恨陰靈，
前來特見賢弟，急到涿州，他說撫院于大人現在城內，又說恩台鐵面無私，善斷
無頭公案。說罷，一陣旋風，忽然不見。
小人昏迷，多時醒將過來。
（未知如何，且看下文分解。）
（第三十六回 孫義士哭訴公堂 魏貞姬實回撫院）
８６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往 下：（話說孫禮說）蘆康顯魂，言他表弟霸佔家產。小人亦難辨真假，星夜回轉，到
蘆家弔紙，惡婦哭泣無淚，惡棍任能狂妄，彼二人眉來眼去。小人看破情急，抓
鼓代鳴冤情。
（孫禮愈說愈恨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點頭長歎）這樣朋友，世間少有，料是真情，必非虛假。
（伸手拔簽，差捕快張全帶領孫禮立拿惡棍任能、惡婦萬氏，當堂聽審。）
（去後，衙外又有喊冤之聲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吩咐）拿來！
（青衣答應，跑出衙門帶進。）
（賢臣觀看，兩個婦女，一個道士，還有幾個地方，高叫）
賢 臣：眾人，爾等到此，所告何事？
（地方呂信往上跪爬，口尊）
口 尊：大人容稟，小人地方上的胡寡婦，家住涿州細柳村中。昨夜三更，聽見他家亂嚷
有賊，四鄰起來齊去詢問，堵住媳婦房中，惡賊卻被倒下一扇門來壓住，將燈一
照，原來是年輕小道！老婦胡氏動氣，說他媳婦敗壞家門。媳婦魏氏說，他婆婆
久已有染，及問道士，言講與伊媳相厚，常常行走。旁邊魏氏聽說，連哭帶罵，
說道：『小道是婆婆遣差。』小人們難曉其中情由。大家商議，送到青天台前，
審斷曲直。
賢 臣：胡氏，本院問你，這個道士可是在你媳婦房中拿的麼？不許虛言，快回實話！
（胡氏進禮，口尊）
口 尊：大人聽稟，老婦人的丈夫名叫金青，是個鼓手，不幸身亡。老婦人兒子名叫金麗
，也學鼓手，娶妻魏氏，也經身亡。老婦幾叫媳婦另嫁，就怕年輕出丑，無如堅
意不聽，昨夜忽有此事，老婦人只當是賊，故此喊起鄰居，將房門堵住一個道士
。大人天裁，分明媳婦不良出丑，追問情由，反將老婦人污賴，況且昨夜道士已
經親認私通魏氏，往來非止一次。只求青天與老婦人作主。
（說罷叩頭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吩咐）下去！
（復又帶上魏氏。）
（賢臣觀看少女舉止，青絲蓬鬆，不搽胭粉，柳眉杏眼，溫柔端方，不像淫邪婦
（人。）
賢 臣：魏氏，留神聽了，你婆婆告你通姦，快把始末講來！
（魏氏聞言，流淚口尊）
流 淚：大人容稟，小婦人事到其間，難顧羞恥，只得實訴。小婦人身既孀居，敢不冰清
玉潔？
（未知如何，且看下文分解。）
（第三十七回 于大人審問玄門 設巧計公堂斷鼓）
８７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賢 臣：（且說魏氏說）奴家的婆婆原有些醜事，公公去世，就勾玄門常常送暖偷寒，認
作乾兒，希圖遮掩鄰居的口。而小婦人礙眼，不得任意，故此幾次逼著小婦人改
嫁。不料昨夜三更，小婦房門忽動，就問：『是誰？』無人答應，只聽『嘩啷』
一聲，房門墜地，把踹門之人壓在門下。小婦人喊叫『有賊』！
眾街鄰才把道士拿祝誰曉他與婆婆串通，一口同音，反說與小婦人有染！小
婦人身在孀居，遭此奇冤，真正恨死。懇求青天判斷，感恩無既。
（賢臣座上醒悟，含笑說）
賢 臣：魏氏，本院問你，房中擺設什麼物件？快言！
流 淚：（魏氏說）不過箱櫃衣被，牆上還有丈夫在日的一面舊鼓。
賢 臣：（賢臣聞聽說）本院知道了。
又吩咐：人來！快到金家，將魏氏房中畫鼓拿來聽審！
（青衣答應出衙，就有鎖拿任能、萬氏的公差回話）
青 衣：稟大人在上，小的將犯人犯婦帶到！
賢 臣：帶上來！
（在丹墀下跪倒，賢臣閃目觀看：萬氏面搽脂粉，烏綾包頭，臉上雖有驚慌之色
（，眼角眉梢，暗自帶俏，年紀三十上下光景，殊非良善）
賢 臣：萬氏，本院問你，汝丈夫既死，孀居之時，為何還搽脂粉，不穿重孝？
（惡婦往上磕頭，口尊）
口 尊：大人，小婦人面搽瘾藥，嘴皮焦裂，故此胭脂醫治，被拘見官，脫去孝服。
（惡婦口巧舌辯有理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微微冷笑）萬氏，你丈夫為何淹死？快說！
（萬氏哪肯招認。）
（又問任能，惡賊一口同音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吩咐）刑房，快制兩副新木夾棍拿來！任能和孫禮對夾，嚴刑審問，將任
能、萬氏男女分監，晚堂聽審！
（答應。）
（叫禁子把惡棍上鐐收監，青衣在外押著孫禮候斷。）
（賢臣發放一對姦淫，又把工房叫到公案旁邊，低言吩咐）
賢 臣：急速預備竹箱，迎面用板，三面竹編，出氣透明，不得有誤！
（工房領命而去。）
（不多時，收拾停當，賢臣叫過門子曹新，低聲說了幾句，門子答應。）
捕 快：（又叫過兩名捕快）將竹箱抬到土地祠，如此這般，不得有違！
（公差答應。）
（賢臣公事方完，又有兩名青衣跪倒）
賢 臣：啟稟大人，小的奉命去金家，魏氏房中的畫鼓取到。
賢 臣：放在公堂。
人來！快將胡氏、魏氏、道人、地方一齊帶進聽審！
（未知如何，且看下文分解。）
（第三十八回 于大人設問奇冤 胡氏魏氏吐真情）
８８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且說一干人眾帶至丹墀跪倒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吩咐）把鼓挖開破面套在道士頭上！
（青衣走下堂，遵即套上。）
（兩旁文武各官，不知什麼緣故，個個發愣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復又開言高叫）胡氏，快到道士跟前，用力打鼓，如若不遵，本院一定處
死！
老婦人：曉得！
（起身來在道士的眼前，輕輕打了幾下。）
（賢臣觀瞧，早已明白八九。）
（胡氏打完鼓，復又跪倒堂前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座上望著魏氏講話）那婦人，到公堂道士的跟前去打頭上的鼓！
賢 臣：（魏氏聞聽，烈婦心內著急）也罷！大人既然吩咐，顧不得羞辱。
（婦人時下無奈，平身走去，看見道士不由更氣，惡狠狠鼓槌舉起，摟頭打來，
（一陣響聲振耳，道士疼痛喊叫。）
賢 臣：住手！
（魏氏返身上堂跪倒。）
賢 臣：道士，本院問你，與胡氏通姦，何得倒賴魏氏？
叩 頭：（小道叩頭尊聲）大人在上，道人原與魏氏有奸，今被拿獲，不敢污賴胡氏。
（賢臣聽罷，微微冷笑，大喝）
微微冷：賊牛，還敢瞞昧？方才本院叫胡氏、魏氏打鼓，內有道理。本院不說，料你不知
！胡氏打鼓，不肯用力，輕槌，惟恐打著賊頭，是呢不是？魏氏惱你污賴他的貞
節，因此恨不能將你打死。況且地方拿你之時，又在魏氏門扇之下。本院問你，
還是實招不招？要挨夾棍倒也容易。
（賢臣幾句言語將道士問住，不住磕頭，口尊）
賢 臣：青天大人，小道願情實招。小道出家白鹿觀內，名叫通元，與寡婦胡氏認作乾娘
，常常送情。魏氏節烈，恐礙眼目，胡氏囑叫小道強姦魏氏，以便通隔。總是小
道該死，聽她所愚，半夜踹門，魏氏驚怪，被房門壓倒，蒼天不佑胡行之人，小
道情甘認罪。
賢 臣：（賢臣怒罵）惡道！你既身入玄門，理當清心寡慾，為何欺天越理，怎麼又污賴
魏氏，壞她名節？人來！把這小賊牛與那無恥的老淫婦拉下，重打四十！
（青衣喊堂，拉下通元、胡氏，每人重責四十放起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提筆立刻標判）胡氏不守失節，逐出金家，任憑另嫁。通元好色貪淫，理
該追度帖還俗，但有污賴烈婦貞節，罪加三等，發邊遠充軍。魏氏節烈可嘉，請
旨賜匾。
（賢臣標判已畢，眾官員深服。）
（公事發放完竣，知州請賢臣二堂用飯。）
８９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賢 臣：（且說兩個公差鎖拿任能、萬氏，拉進土地祠，自石墩子上把鎖拴祝戚進望著劉
（英說）兄弟。撫院大人退堂吃飯，這樁事晚堂才審，咱也吃些飯食，好預備挾
（拶兩個犯人。
口 尊：（劉英搭就的活局說）正是。
（二人說罷，邁步出了土地祠，將廟門倒扣，遠遠站立。）
（萬氏瞧瞧四顧無人，他二人對鎖。）
（萬如芳歎氣低聲，眼望惡棍任能說話）
歎 氣：我雖要將刑挺，到底發毛，心內不由驚怕，上拶之時，疼痛難忍，這事怎了？
口 尊：（不覺長歎淚下）奴因憎嫌丈夫，與你相好，暗商將他水中害死。
歎 氣：（任能說）女子休得害怕，你挨拶子別要招認，我挨夾棍亦不招承，咬定孫禮，
賴他刁告咱倆，滾出活命回家，依舊快活！誰要鬆口招認，難逃兩命齊死，害夫
殺命凌遲，大人一定按律。娘子全舍兩隻手指，救命全憑硬衝。我也舍著兩腿，
任憑六問三推不招。記著，死內求活，平安一世，方保康寧。
點 頭：（惡婦點頭）有理！
（男女兩個橫心做夢，也不知定了埋狀，陳門子坐在箱中，記了口供，寫完折好
（，揣在懷內。）
（未知如何，且看下文分解。）
（第三十九回 土地祠惡棍實招 于大人公堂定罪）
９０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話說陳門子坐在箱中，寫完口供，折好，揣在懷內，伺候賢臣升堂。）
忽 聽：（忽聽發喊衝堂）快帶殺夫人犯，並抬土地祠內箱子上堂，好與該犯對詞。
（兩公差答應。）
（不多時，男女跪在丹墀，竹箱放在公堂。）
賢 臣：（賢臣坐上喚叫）陳新門子！
（箱內答應，推開箱蓋站起。）
（眾人不解其故，惡婦、凶徒一見，唬掉魂魄。）
站 起：（孫禮一旁說）其人藏箱內，主什情由？
（門子出來，手舉招狀，呈獻公案。）
（賢臣仔細瞧看一遍，眼望萬氏、任能，滿面生嗔）
賢 臣：本院問你，不用拶子夾棍，為什麼一概實招？殺夫情真，謀兄是實。該剮惡婦，
該死凶徒，招狀已明，還有辯處無有？
（任能、萬氏流淚磕頭說）
流 淚：青天，冤枉！冤哉！
（賢臣衝衝大怒，一拍驚堂，厲聲斷喝）
賢 臣：好惡婦、凶徒，還敢喊冤！
清平世界，那曉人心比虎更毒！任能謀害表兄，圖奸表嫂；萬如芳暗與人通
，害死丈夫，以致身作波濤之鬼，這等冤枉，蓋世罕有！幸有孫禮為友抓鼓伸冤
，本院拘審，可恨倒將義士賴是狂徒，還要對詞，挨那夾棍，實犯真贓，竟敢不
服！箱內裝人，抄寫你二人害命殺夫緣由，才吐真情，現有親口招狀，還要強硬
，難逃法律！惡婦、凶徒已定剮罪，罵名傳留後人！
（賢臣發怒。）
（萬氏雖惡，到底是個婦人，膽小，見說出真病，打心裡更毛，怕死求生，想推
（乾淨，『咕咚』，不住磕頭，高叫）
婦 人：青天大人，開恩饒命！任能在外謀害表兄，犯婦家內不知，惡人該死，與犯婦無
干！
不住磕：（任能聞言說）惡婦，你叫我害你丈夫，好長久而過，到如今事犯情真，想推乾
淨？
賢 臣：（把萬氏問祝賢臣吩咐）任能、萬氏畫招，定成一斬一剮！
吆 喝：拉下去，重打四十！
（打完放起，帶在一旁。）
（賢臣含春細問，孫禮有一子，蘆康妾生一女。）
賢 臣：官斷為婚，女婿養活丈人一世。
（賢臣親筆書匾「義貫金石」四個大字，孫禮謝恩而去。）
（賢臣又重賞門子，委州官監斬，立刻從監內綁出竊盜趙中，眾青衣將男女三人
（押赴法場斬訖，任能、萬氏亦經斬剮。）
（州官公畢，進衙面見賢臣回稟。）
（賢臣立刻登程，保定府上任。）
（韓知州預備轎馬人夫，賢臣坐轎，拉開窗子，執事出涿蚶城，各官護送，開道
（鳴鑼，十三棒對子馬上帶著鋼鋒，村莊店道百姓瞧看，按著站道，往前行走。
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