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一 至 第五〇
41**時間: 地點:
(且說楊安的侍妾姓裴,名叫彩雲,年方二十三歲,小姐生母亡故,楊知縣寵愛
(扶正。)
(生得性格良善,美貌端莊。)
(楊知縣行事無法可治,因此著意許願,每逢三、九日期,花園焚香。)
(聞丈夫帶酒而眠,未帶丫環,獨自來到花園賞花,看北斗星,誦經禮拜。)
(小姐帶領丫環搖枝將花園門開鎖虛掩,閃立太湖石山之後,等候公子。)
(見他姨娘拜鬥焚香,園門無曾拴鎖)
公 子:恐怕書生闖進,定然撲姨娘而去,你我不敢相攔,泄漏機關,告訴天倫,羞辱難
禁,你設法將門拴鎖才好。
搖 枝:(搖枝俏聲口叫)姑娘不必擔驚,他不過燭盡回房,此時二更時分,大概姑爺總
得三更以後才敢到園。
42**時間: 地點:
如今要去關門,反被看破形藏。
搖 枝:(佳人不語,叫聲)丫環,我覺心中甚不受用,暫且回房。呂相公來時,再到花
園。
(搖枝點頭,小姐回身裡行。)
(丫環影藏瞧看,拜鬥多時,還不轉身回房。)
(丫環心中悶倦,添上呵睡,坐在山懷,合睛打盹。)
(園門以外來了行兇店東,一派高興來會小姐,慌張來至楊家花園門外,門兒半
(閉,歡樂無似)
小 姐:有趣呀!
(便從門外往裡觀瞧,看見香燭影內有個美色女子,那裡焚香磕頭,雖然瞧不甚
(真,姣嬈出眾,意馬難收)
磕 頭:進園先誑銀子,再圖雲雨,日後計娶仙姑。
(惡賊想勾多時,上前就撲裴氏。)
(彩雲只顧禱告,不防抱住柳腰,口呼)
口 呼:可意,快把銀子送我!
(上邊咬嘴,下摸陰物。)
口 呼:(賊人慾火一動,遍體酥麻,急得陽物水流,口內不住叫)小姐。
口 呼:(彩雲唬得芳心亂跳,力小難以扎掙,半晌,嚷出一聲)快來拿賊!
(倒把個湖石後睡覺的丫環驚醒。)
(未知如何。)
(且看下文分解。)
(第十七回 惡凶徒怒殺彩雲 呂秀才落難含冤)
43**時間: 地點:
(話說丫環聽見說有了賊,混身亂戰)
丫 環:不好!
(返身往裡就跑。)
(狗店家聽有腳步響動,小姐不肯依從,倘有人來擒拿。)
小 姐:(反為不美)你不願成親,我要去了!待老爺送你與呂郎相見。
(順手拔刀對準咽喉殺死,屍骸躺在地上,凶徒急速朝外飛跑回店。)
44**時間: 地點:
(且說丫環唬回香閨,見了佳人)
丫 環:姑娘,姑爺行事村粗,並不像讀書君子,入園就抱姨娘當作小姐,心要風流,胡
摸亂扭,奴婢驚醒,難以上前,躲避回房。
(小姐聽罷,秋波淚下)
小 姐:丫環,坑殺我了,姨娘見了父親,定要訴說,污名傳出,活在世間,亦難見人,
不如早死!
丫 環:姑娘,今宵之事不必憂愁。老爺縱知此事,我替小姐認罪,前後都是奴婢,與姑
娘無干。不是奴婢說句大話,雖死心甘。若要干連姑娘一字,我搖枝千刀萬剮,
碎其屍靈!
45**時間: 地點:
(且說狗賊出園回店,聽書生還睡未醒。)
書 生:(道)我想今夜作件風流好事,彩嬌花,又騙銀兩,賤人性拗被殺。
(思前想後,計上心來:何不叫醒姓呂的,他定急速赴約,決然被人拿住,這人
(命官司,打在他的身上。)
(惡賊主意已定,連忙開放房門,把桌搖了幾遙書生醒來)
惡 賊:呂相公,天已三更,上牀脫衣去睡。
(公子聽夜已深了,暗道)
公 子:誤事!
(用話把狗賊支開,連忙出門,往楊家花園而來,似箭如飛,來到園外留神觀看
(。)
(門開一扇,心下歡喜,伏膽走進,心驚不住,抬頭黑光天氣,無有月色。)
(雙手摸至門邊,不料死屍絆人,『咕咚』,栽倒斯文,身體難受,伸手摸著地
(下屍骸,愈加害怕,誰人睡臥?又摸著金蓮,書生心疑:婦人何故在此?真正
(古怪!莫非酒醉,睡臥花園?鼻子聞得血味,暗說)
書 生:不好!
(魂離本體。)
(此婦作定被殺身亡,小姐遭落毒手,因我貪杯,誤事花園,不得會見賢妻罷了
(。)
(不必貪財妄想,轉身出園,不顧高低,正然前走,遇見一對兵丁察夜經過,高
(聲斷喝)
小 姐:天黑夜靜,二更時分,作什麼來?
(舉起燈籠一照,瞧見公子兩手哆嗦,渾身衣服上有鮮血。)
(兵丁就問,公子流淚訴說根由。)
(未知如何,且看下文分解。)
(第十八回 兵丁鎖拿呂秀才 楊守素追問搖枝)
46**時間: 地點:
公 子:(話說公子口呼)二位聽在下細訴情由!
小 姐:(就把到此投親始末說了一遍)不料出園遇見二位。
公 子:(兵丁又問)秀才,你且休回店中,同到花園看明!
(公子難以由己,三人邁步同至園中,香案倒在花亭之上,死屍橫躺塵埃。)
(咽喉下邊鮮血直流,烏雲散亂,衣衫腰帶全行撕爛。)
公 子:(巡兵說)虧你天黑夜晚前來行兇,今朝既遇我們,勢難脫身!
(腰中掏出鎖來,撂在書生項中,任公子哀告,置若罔聞。)
(一個拉定書生看守,一個叫門去尋屍主,喊聲)
書 生:家丁,快去通報楊老爺,就說你們花園中拿住一個殺人犯,快請老爺出來驗看!
(家人們從夢中叫醒,出門細詢緣故,瞧見竟是那姓呂的姑爺,又去看那死屍,
(竟是他家姨奶奶裴氏。)
(不敢怠慢,忙進後門報知。)
(楊守素心下吃驚,搖頭)
搖 頭:胡講!
家 人:小的怎敢亂傳?現被兵丁拿住,請老爺前去認屍,好送凶徒到縣。
(老賊坐起,披衣出房,丫環點燈引路,惡官後跟。)
(來到花園,舉目看屍,認的裴氏,氣得圓睜二目,用手捶胸)
丫 環:賤人為什麼私入花園,其中定隱別情!若是醜名傳揚,顏面何光?
丫 環:(回頭看見公子衣帶血跡,心冒烈火)窮鬼,定是前來偷盜,因奸不遂,行兇殺
了賤人。你要想活亦難!
(吩咐報官定罪,巡兵將書生立刻送至縣衙。)
(這歷城縣知縣名叫卜渾,雖不過貪,問事絕無決斷。)
(青衣傳報升堂,呂秀才帶上,分訴明白)
青 衣:現有小姐來書為證,求老父母高懸明鏡,伸冤理屈。
(卜知縣就令取書字觀瞧。)
張知縣:(呂生說)在店中衣衫之下。
(縣令叫人去取,哪知已被惡店家焚燒,咬定只說無有。)
(卜公動怒,就疑公子是謊,提起楊安圖賴婚姻,又無衫衿,縣公無奈,欲要歸
(罪,又無贓證,只著差人去請楊守素前來對審。)
(差人尚未出衙,先有他的家人回去報知。)
丫 環:(楊安正在家中審問丫環)奶奶是何時出去?
丫 環:奶奶許下逢三、六、九日期焚香叩拜北斗還願,其中就裡,奴婢不知。
(楊安暗想:呂家窮鬼今日才來,未必是私約,我看呂生不是行兇之輩,令人難
(猜。)
(正然議論,家人說是小姐所約,狗官衝衝大怒,直撲千金房內。)
47**時間: 地點:
(且說小姐聽見殺了姨娘氣惱,內室牀上而臥。)
(搖枝見主人來到,慌忙站起。)
(楊守素含嗔進房,眼似鑾鈴,四下瞧看,怒叫)
搖 枝:小搖枝,姑娘躲藏哪裡,快叫見我!丫頭膽大包天,不遵女訓,傷敗風化,還不
趁早死了,勾引凶徒殺死姨母,累我遭殃!
搖 枝:(搖枝口呼)老爺,何故糊塗,奶奶私入花園,惹起風波,累及家主,錯怪小姐
受此熬煎。
微微冷:(楊守素微微冷笑)丫頭,休要勞叨,凶徒親供招認,說小姐用字叫來,原書失
落,差人拘我上堂究問根底,若非他引,你奶奶如何喪命?
(丫環聽罷,一時膽壯,帶怒說)
丫 環:老爺,休得胡講!這是什麼言語,姑娘聽見生氣!昨日欠安,奴婢並未出門,何
曾有甚書信?活活氣死人也!有據有證,話兒只管講談,胡造非言,我就不服。
至於奶奶私往花園,情由行村粗,打姑娘旗號,他倒賣酒,還將臭名撲人,豈有
此理!老爺快請出房,省的姑娘聞知,活活要氣煞!
(楊安被丫環一頓話問住,沉吟多會)
丫 環:是,丫環有理。
(未知如何,且看下文分解。)
(第十九回 楊小姐香閨自歎 搖枝女巧定牢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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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且說素娟女兒在房中,叫何人去傳書寄信?大約是彩雲那賤人弄神弄鬼,私入
(花園,也未可定。)
(但只窮鬼初進莊中,如何與他私約?或是呂生起了竊盜之心,來至花園,心願
(不遂,殺死裴氏,假造邪言,毀謗閨女,又屬難測。)
(我這進縣咬定牙關,不認誑哄衫衿之事。)
微微冷:(楊安拿定主意)丫頭,你好張利嘴,等我回來再算!
搖 枝:無有私書,姑娘未必肯依。
(楊安出房赴縣,差人也道同走。)
49**時間: 地點:
(且說搖枝見主出房,走掀起簾帳,口呼)
搖 枝:姑娘,天大造化!姑爺竟把書字失落,無有憑據,不用擔驚。
小 姐:(小姐長歎說)你且不必歡喜,看審問的如何,再作道理。
丫 環:據小奴愚見,姑爺乃斯文之人,焉有闖進花園抱住奶奶胡行殺人之理?姑娘想想
是呀不是!
小 姐:(楊小姐聽說道)此事咱家老爺但不知如何審問,我心似油煎。
(叫搖枝不住探信。)
小 姐:(不多時打聽明白,進香閨在姑娘跟前回話)老爺方才自縣回來,見卜知縣,只
推無有衫衿,多年未曾見面,如何敢認?人貧智短,起了偷盜之心,花園內因奸
不遂,動手殺人,私書全無,憑據一面之詞,如何可信?假造非言,誣人閨門,
叫知縣從重治姑爺之罪。
知縣說:『你也是皇家官命,斷無賴婚之理。呂生既交衫衿,就該作親;既不作親,
就不該交衫衿。即如私書失落,更無據證。
(未知如何,且看下文分解。)
(第二十回 楊小姐女扮男裝 秉貞節公堂告狀)
50**時間: 地點:
(話說楊姓私書全無憑據投親,分明是個惡刁徒,欺心學伯,欲要斷他殺人之罪
(,又無兇器,現今押監,且行文到府,回一文到,革退衣頂,加刑審問。)
(小姐聞聽,眼中落淚,暗叫)
小 姐:天倫嫌貧愛富,惹出事端!自古說嫁雞隨雞,豈有重婚再嫁之理?可歎呂郎只為
疏忽招災,身在他鄉,無人看顧。
(佳人不覺淚下。)
搖 枝:(搖枝近前來勸說)姑娘,何必如此傷心?常言說的好,凡事從長商議。姑爺雖
然落難,還得咱主僕設法打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