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五一 至 第三六〇
３５１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忽 然：（忽然家人報道）啟老爺：家裡太太到了。還有老三房、大相公、大娘，並小姑
爺、小姐都來駕壽。先是太太、大娘、小姐三位先到。
（海爺聞報，心中大喜，移步中堂，早見三乘轎子放下，三位女眷出轎。）
太 太：（太太先開口道）相公請坐，受妾身一拜。
海 爺：下官也有一拜。
（夫妻見禮完，大娘同姑娘上前開聲道）
忙上前：爹爹公公請坐，女兒、媳婦拜壽，望爹爹福如東海滔滔至，壽比青鬆日日增！
海 爺：我兒罷了。
（外邊兩槓壽禮抬進。）
海 爺：怎麼要夫人費心？
李夫人：相公，這是老三房大姪兒與女婿備的。
海 爺：原來如此。
太 太：相公有所不知，老三房三叔、嬸嬸對我說，相公年老，不可無嗣，特將長子帶來
承嗣。
海 爺：呵，老夫人，下官一世，家徒四壁，怎好屈抑於他？
太 太：妾身亦曾與三叔、三嬸道及，奈他志立甚堅，說道：『不孝有三，無後為大。我
家宦族名門，安可無後？』立意要妾依從。
（廳堂上正在言談，門上）
門 上：啟老爺：姑爺同大相公到！
海 爺：請進。
二 人：（郎舅二人步上廳堂）爹爹，孩兒來了。
（家人鋪上細氈，請大娘過來，夫婦雙雙拜了四拜。）
忙上前：（姑爺呂端同小姐上前）岳父大人在上，愚婿叩賀，望岳父大人壽同日月。
海 爺：請起！
海 洪：（海洪稟道）杜老爺同杜夫人送壽禮，同來拜壽。
（海爺抬起頭來，見他二人進來。）
杜 爺：老師、師母請坐，受門生夫婦拜祝千秋。
海 爺：（海爺忙稱）不敢！有勞二位。
（拜罷，杜爺）
杜 爺：請師母、世嫂、世妹，同到後宅。
海 爺：極好的。
元老今朝作主，接待客官。
杜 爺：不用老師費心。門生已經吩咐總管：東廳接待文官，西廳接待武官，中廳接待公
侯駙馬伯。調三班戲子伺候。
海 爺：勞元老費心，老夫妻委實不安。
（忽報聖旨到，太監孫千歲領旨意一道、壽禮十二色，前來拜壽。）
（海爺忙擺香案跪下，聽宣讀詔曰）
海 爺：耳目官海瑞，乃是皇考恩官，保駕三朝，匡扶社稷，實為有功。今恩官壽誕，朕
特命司禮監孫鳳齎旨到寓，賜恩官龍鳳燭一對，壽面千條，大紅五爪蟒繡龍袍一
件，羊脂白玉帶一條，霞帔一副，鳳冠一頂，御酒一壇，御宴一席，龍頭剡杖一
條，壽糕成盤，壽桃兩盒。
欽哉謝恩！
（海爺謝恩畢，孫鳳開言道）
海 爺：海老先生請坐，待咱家拜個壽。
海 爺：千歲，這個海瑞不敢當！
孫 鳳：咱家是奉旨而來，代聖上拜壽，怎敢有違？老先生坐了。
（孫鳳跪下，海爺連忙也跪下，對拜四拜。）
二 人：（旁邊走過郎舅二人）老千歲在上，晚生們也要一拜！
孫 鳳：不敢！海老先生，這二位是何人？
海 爺：老千歲，這是老朽的承繼小兒，前科入賢書。這是小婿呂端，先帝榜眼，告養在
家。
孫 鳳：嚇，原來一位是天子門生，一位是一榜春元，今日又會，失敬了！
（海爺吩咐中廳排酒，搬演戲文。）
門 公：啟爺：各位功勛千歲們送壽禮，親來拜壽。
海 爺：有請！
（孫鳳即立起身辭行，海爺留不住，送出。）
（轉身接進各功勛，多是蟒袍玉帶，進廳拜壽。）
（海爺再三不敢，各人）
各 人：本藩奉皇上旨意，帶同五軍提督、總兵各武職拜壽。
海 爺：豈敢！既蒙列位千歲下降，老夫特備水酒一杯奉敬。
（各人序爵位坐下。）
（海爺又請提督、總兵西廳飲宴。）
（賓主正在酬酢，門公）
門 公：張太師送禮前來！帶同各位大人、五府六部、九卿四相各文官拜壽。
（海爺連忙出位，接至東廳。）
（都是九卿六部、翰林科道。）
張太師：海剛老，老夫奉聖旨帶同列位拜壽，請剛老上坐。
海 爺：豈敢！
太 師：剛老，這老夫是奉皇上特點，老夫怎敢有違皇上旨意？
剛老上坐。
海 爺：既蒙恩典，只常禮吧。
（各官一同跪下，海爺忙陪跪下。）
（各官拜完。）
海 爺：請老太師同各位大人，奉敬一杯水酒。
太 師：（眾人道）多謝！
３５２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當時三處飲酒，演唱戲文，鼓樂喧天，笙簫動地。）
（這裡方才獻酬交酢，忽報）
方 才：太后老娘娘懿旨到！
（海爺忙排香案迎接。）
（只見太監李登手捧懿旨，四個內監各捧描金盒一隻，直上大堂。）
（海爺俯伏階下，李登宣讀詔文）
海 爺：海老愛卿三朝元老，先帝恩官，忠心為國，有功社稷。今乃八旬壽誕，賜卿玉如
意一柄，百花繡袍一襲，玉帶一條，霞帔一件，命李登代賀千秋！
（海爺叩頭謝恩畢，接過懿旨，收過禮物。）
（李登辭別，海爺留住飲酒。）
海 爺：（海爺陪酒未及半刻）正宮娘娘懿旨到。
（海爺忙排香案，重來接旨。）
（太監李保捧了懿旨，帶同四個小太監，手捧金盒，直進大廳，開讀詔曰）
海 爺：海愛卿乃是先帝恩官，有功於社稷。今乃八旬壽誕，賜卿龍鳳繡旗一對，哀家御
手親繡『忠心貫日』四字。又賜黃金四錠，大珠十粒，繡龍蟒袍一件，命李保代
賀千秋。
（海爺謝恩畢，接過懿旨，收過禮物。）
（李保辭別，海爺慌忙留住飲宴看戲，海爺相陪。）
海 爺：（酒飲三巡）聖旨到！
（海爺重又迎接廳堂，宣詔曰）
海 爺：海恩官，忠臣不可無後。今幸有嫡位接續宗支，特授刑部員外郎之職，明日現任
見駕任事。欽哉，謝恩！
（海爺接過聖旨，文武百官見半日之間，皇恩疊疊，無不嘖嘖稱羨，獨有張居正
（心中不快。）
３５３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須臾宴罷。）
（各官辭去，海爺便預備來日出京之事。）
方 才：（忽報）搜寶欽差陳爺、周爺在外要見。
（海爺聞報大悅，忙說）
海 爺：請見！
（陳、週二人進見，禮畢坐下。）
（兩人便把前日情由，細細道明。）
（海爺大喜，叫取出國寶觀看，果是外國稀奇之寶。）
（今有四宗國寶，不怕奸賊騰空飛去。）
（吩咐備酒。）
二 人：門生今日初回，不知恩師壽誕，未備賀敬，另日補過。請問老師，這四宗國寶，
還是今日奏駕，還是明日奏聞？
海 爺：二位賢契，老夫刻有要事，萬難遲緩，俟幹辦完日再處。
（未知海爺有何要事，下回分解。）
（第八十一回 陳三枚解寶回京 海剛峰法場奪旨）
（奉使歸來不計程，關山迢遞若為情。）
（星霜雨雪休辭瘁，博得行秋循吏名。）
（且講陳三枚、周元表兩位欽差，聽見海爺說有要事，未曾言明，二人便請問道
（）
二 人：恩師，既有大事，乞為示明。
海 爺：二位賢契有所不知，但賢契乃是心腹，說也無妨。只為前日國舅陳堂，忽然告病
，我心疑惑，差人打聽。誰知陳堂私自出京，不知作何勾當，因此放心不下。卻
蒙皇恩一月免朝，故此老夫安閒在家，明日便要出京，看他動靜。
二 人：既是老師要出京，這寶貝怎麼安放呢？
海 爺：這寶貝我同二位送到徐府代收，候我回京之日，共同呈繳。
３５４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須臾酒完，三人即抽身到徐府。）
（門官通報，徐千歲出廳相接。）
海 爺：請千歲上坐，容耳目官海瑞謝勞。
千 歲：常禮罷。剛老有何緊要之事，如此慌忙？
海 爺：千歲，前日陳堂告病私自出京。海瑞知他是張居正一黨，恐他另生弊端，因此也
要出京私訪，故此不及獻寶，只將四宗國寶，請千歲過目收下，俟海瑞回京之日
，面奏聖上。
千 歲：原來如此，將寶貝取來。
（陳、週二位忙將寶貝捧上。）
（徐爺看罷，贊道）
徐 爺：果然奇寶！我今日且收下，待老先生回來面奏罷。
（海爺連忙辭出，回家收拾行李。）
（次日天明，帶了海洪、海安竟出帝城，直到張家灣，方曉得陳堂僱船去真定府
（。）
海 爺：（海爺思忖）陳堂去真定府何事？必有詭計。
（便僱船隨後追尋。）
（且講孫成向授吏科都給事，只為評本觸怒朝廷，降職湖廣荊州府理刑。）
（今蒙聖恩升為都院左都御史，即日起程，吩咐左右開船。）
（左右答應一聲，扯起風篷，望帝都而來。）
（一路威風，各處官員俱來迎接。）
３５５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來到武昌交界地方，迎頭遇著張府家將蔣勝，帶了十餘名校尉，自己扮
（作欽差模樣，看見前有一隻官船上來，鳴鑼掌號，船頭金牌寫道）
徐府家：奉旨榮升都察院。
（蔣勝知是孫爺，叫校尉問道）
孫 爺：來船可是荊州四府孫爺麼？
船 上：正是！
孫 爺：（校尉道）既是孫爺，快報聖旨下。
（孫爺聞知，心下疑惑）
孫 爺：朝廷既升我為都察院，為何又有聖旨到？
（只得出船頭接旨。）
（蔣勝手捧假旨，宣讀道）
只 得：咨你孫成，在任不法，逆旨欺君，實為有罪。著差官拿來解京。謝恩！
（兩班校尉動手，將孫爺除下冠帶，加上鎖鏈。）
孫 爺：欽差大人，我孫成逆旨欺君，有何憑據？
只 得：（蔣勝道）孫大人，這是朝廷旨意，誰敢有違？若論憑據，且到京中見駕分別便
了。
孫 爺：（孫爺內心暗想）這必是張居正又弄了手腳，前來害我。但是海恩官在朝，如何
不阻擋他？聖上嚇！我孫成忠心為國，除奸去侯，你怎麼昏昏不明，聽信奸臣，
誣陷忠良！
（不表孫爺被拿。）
（這國舅陳堂捧了假旨，一路行來，到了真定府，地方官預備公館。）
（陳堂吩咐府縣，較場搭起篷廠，好便開讀聖旨。）
（縣官領了言語，忙去搭蓋。）
（海爺隨後趕來，打聽得知陳堂在較場搭廠，其中必有緣故。）
海 爺：海洪、海安，你二人速跟我往較場察訪。
（主僕三人，一路行來，只聽得路上紛紛傳說：今日欽差在較場監斬。）
海 爺：（海爺想道）他殺什麼官？
（忙忙來到較場。）
（立了一會兒，見兩人騎馬飛奔前來。）
衙 役：（這邊有一衙役）來了麼？
海 爺：（兩個騎馬應道）來了！
衙 役：國舅爺在此等的不耐煩了。究竟那犯官幾時到的？
海 爺：（騎馬的道）明早准到。
海 爺：（海爺暗想）誰與陳堂作對，特私自出京，來此殺人。
３５６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此時天色將晚，海爺叫海洪尋飯店歇下。）
海 洪：（便叫海洪）我前日叫你買鏈子、鐵鎖，可曾帶來麼？
海 洪：帶來了。
海 爺：我明日要用你，你四更可得起來。
海 洪：老爺又不上朝，四更起來何用？
海 爺：你們不知，明早較場殺人，故此要早起。
海 洪：他們殺人，與老爺何干？
海 爺：我做朝廷耳目官，凡天下大小事情，都要查察。今陳堂私斬官員，我怎麼不去打
探？
（主僕三人用完飯，各去安歇。）
（四更起來，忙忙梳洗。）
（三人離了飯店，一路匆匆來到較場，不見有人。）
海 洪：大人，來得太早了！
海 爺：不要管他，只在此等他。
（不上片時，早有人挨挨擠擠而來。）
有 人：（眾人道）陳國舅來了！
（海爺聽說，抬頭一看，只見八人扛著龍亭，亭中奉著詔書，陳國舅緊跟在後面
（，府縣官員一齊來到法場。）
海 爺：海安！你去打聽，殺的什麼官，速速回報。我在龍亭邊等你。你來尋我須高聲喊
叫。
（海安領了言語，急急忙忙上前查問。）
（那虧了孫爺，被校尉拿來，一路悲苦，不知上京如何。）
（看看來到真定，進入府城，見了一個差官，飛馬而來。）
一 個：（喝道）太師有令，把犯官孫成綁赴法場。
（校尉答應一聲，忙把孫成綁起，抬到較場。）
（報馬先至較場，見太師報道）
孫 成：綁到了！
（海爺聽見，忙問海洪道）
海 爺：報什麼？
海 洪：聽不仔細。
海 爺：你跟我挨近。
（海爺用盡平生之力，挨近龍亭旁邊。）
海 爺：（眾人道）你這老人家挨近什麼？難道也要看殺人麼？
海 爺：列位講話欠通。你後生的看得，難道我老人就看不得了？
海 洪：（眾人說道）不是如此說，只怕你老人家被人擠跌了。
海 爺：不要你管。
（正在爭論，只聽得海安叫道）
海 安：海老爺在哪裡？
海 爺：（海爺忙應道）在這裡！
（海安聽見，忙將手分開眾人，挨到海爺身邊，喊道）
海 安：老爺，不好了！殺的是荊州四府孫爺。
（海爺聽了此言，好似半天空打下霹靂，大吃一驚。）
（一時人急計強，擠到龍亭邊，伸出左手，就將聖旨搶在手中。）
（要知後事如何，下回分解。）
（第八十二回 孫刑廳死裡逢生 陳國舅同條共貫）
（凶星炯炯吉星臨，轉難消殃喜不禁。）
（虎尾春冰難免禍，鐵人際此也傷心。）
３５７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話說海爺聞說是斬孫成，一時著急，忙將聖旨搶在手中。）
（看守的衙役大怒，喝道）
衙 役：這是朝廷的旨意，你敢搶去麼？
（幾個人便把海爺擒住。）
海 洪：（海洪忙上前喝道）呔！狗娘養的，眼珠都瞎了！這是朝廷耳目官海大人！你敢
大膽麼？
（那陳堂聞報，知有人搶去聖旨，正在發怒，忽聽見說是海瑞，吃了一驚，忙上
（前叫道）
忙上前：海剛老請了！
（海爺只做不知，便說道）
海 爺：我只道是誰，原來是國舅老爺。
陳 堂：請問老先生到此何干？
海 爺：我蒙皇上賜免朝一月到此，還要請問國舅告病在家，不知到此何干？
陳 堂：弟奉聖旨到此。
海 爺：你奉旨來的麼？
（走上前一把扭住，大叫）
忙上前：海洪，拿鏈子來！
（海爺接過鏈子，一頭鎖住陳堂項上，一頭鎖在自己項上，唬得文武官員沸反連
（天。）
海 爺：海洪，你去把孫爺放了，請來相見。
（海洪放了孫爺，同來相見。）
海 爺：（海爺大叫道）文武各官聽著：我乃京中耳目官海瑞。陳堂假旨私殺孫成，我今
回京與他面聖。孫理刑仍回荊州供職，候旨定奪。
孫 爺：老大人，晚生無老大人相救，今日一命喪九泉。
（說罷跪下，叩頭不止。）
海 爺：先生你快起來，速速回任，不可在此耽擱。我前日看你在金鑾殿上評本之時，何
等侃侃議論，視死如歸，怎的今日這等畏刀避箭的話？快去，快去！
孫 爺：是。
（換了朝服，上轎去了。）
陳 堂：（陳堂對海爺道）剛老，你我做大臣的，把鏈子對鎖著，像什麼樣？求剛老開了
恩罷。
海 瑞：國舅爺，我海瑞是沒情面的，就是這樣罷！
陳 堂：剛老，鏈子不開也罷，把這旨意還了我罷。
海 爺：我要問你，這旨意還是那裡來的？
你若要聖旨，與你同到京師金鑾殿上交割。請下船罷！
（陳堂不肯走，海爺扯了便行。）
（文武官員看了，又驚又好笑。）
３５８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孫爺回到荊州府，百姓聞知大喜，滿路香花迎接。）
（孫爺進衙，即刻坐堂，叫禁子）
孫 爺：監中調出張明修公子見我。
禁 子：（禁子稟道）啟老爺：三太爺署印時，就把公子放了。
孫 爺：（孫爺大怒道）那有這等事？皂快，你們合班都隨我來！
（孫爺即刻上轎，一直來到張府，團團圍住。）
（管門人報，兄弟二人正不知何事，只見門公稟道）
二 人：公子，是四府孫成，不知怎的復了任，又把我家圍住，今已進大堂了。
（張家兄弟聽了，魂飛魄散，好似上天無路，人地無門，只得硬著膽出來道）
只 得：晚生不知公祖到來，有失迎接，多多有罪。
孫 爺：左右，拿鏈子來鎖了！
（左右如狼似虎，取出鏈子鎖了兄弟二人，一路威風，轉至衙門。）
（孫成立刻坐堂，叫把他兄弟帶上來。）
二 人：（二人跪下）公祖大人在上，晚生兄弟叩見。
跪 下：（刑廳大怒道）你等竟敢膽大回家受用麼？推下打！
（八條紅簽丟下，左右扯下二人，每人各打四十板，打得鮮血直流。）
（孫爺吩咐收監不表。）
３５９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再說海爺同陳堂來到京中，陳堂）
陳 堂：海大人，弟的性命難保了，求老先生念同僚情面，將此事丟開吧。
海 爺：（海爺哈哈大笑）陳堂陳國舅，說那裡話來？你與張居正不肯開恩丟開孫成，叫
海瑞如何丟開得你？不必多言，快走罷！
陳 堂：（陳堂又打拱道）求賜一頂小轎坐罷。
海 瑞：論其理，我海瑞有旨意在身，我該坐轎，你該步行才是，如今念你是先帝母舅，
我與你一同走罷。
３６０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說話之間，已到朝門。）
（早有人報知太監孫鳳。）
（孫鳳大驚，來到朝門，遇著二人。）
孫 鳳：（孫鳳含笑上前）海老先生久違了！這幾日好麼？
海 爺：叨福。
孫 鳳：（孫鳳又對陳堂道）老國舅，你老人家為什麼這般光景？
陳 堂：老公公嚇，只為聖上旨意被剛老搶去了，又把老夫這般出丑。
孫 鳳：海老先生，這斬孫成的旨意，是咱家親手打過朝廷的玉璽，拿來與咱家看一看。
海 爺：（海爺哈哈大笑道）你要看麼？這是海瑞搶的假的，怎敢與老公公看？如今不必
多講，總要呈奏萬歲。
（三人正在談說，只見張居正忙忙走到，面皮失色。）
（見了海爺，深深一拱）
海 爺：海老先生、老國舅，你二位做什麼？
海 爺：老太師，是你寫的斬孫成的旨意，這怎麼就忘記了。
太 師：老夫未曾寫什麼旨意。
海 爺：咦，你不曾寫麼？旨意現在，還敢強辯麼？
居 正：剛老請息怒，老夫知罪了。
海 爺：你知道了麼？
（將手拿起登聞鼓槌亂打。）
（四人在朝門外沸反，朝內早已知聞。）
海 爺：（穿宮太監忙啟奏）萬歲，今有耳目官海瑞與國舅陳堂、張太師，陳國舅與耳目
官兩兩搭上鐵鏈，在朝門外相打。
（皇爺見奏疑惑，想道）
皇 爺：前日國舅告病在家，為什麼與海瑞對頭鎖鏈？其中必有緣故。候朕升殿，傳宣三
卿進見，便知端的。
（未知後事如何，下回分解。）
（第八十三回 叩丹墀三姦伏罪 臨海表一紙徵兵）
（象簡朝天若辯奸，聖明納諫賴忠言。）
（只緣蔓草除難盡，空負精心一寸丹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