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一 至 第二〇
１１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主 人：（一日課徒，讀「譬如四時之錯行」句，注曰）錯，猶迭也。
（東家母聽見，嗔其有意戲狎，訴於主人。）
（主人不通書解，怒欲逐之。）
主 人：（師曰）書義如此，汝自不解耳，我何罪焉？
（遂遷館於廳樓，以避囉皂。）
１２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東家妻妾遊於樓下，師欲小便不得，乃從壁間溺之。）
（不意淋在妻妾頭上，復訴於主人。）
（主因思前次孟浪怪他，今番定須考證書中有何出典。）
（乃左右翻釋，忽大悟曰）
忽 大：原來在此，不然，幾被汝等所誤矣。
主 人：有何憑據？
主 人：施施從外來，驕（澆）其妻妾。
（書生意氣）
主 人：（主人問先生曰）為何講書再不明白？
忽 大：（師曰）兄是相知的，我胸中若有不講出來，天誅地滅！
主 人：既講不出，也該坐定些？
忽 大：只為家下不足，故不得不走。
主 人：既如此，為甚供給略淡泊，就要見過？
先 生：（先生毅然變色曰）若這點意氣沒了，還像個先生哩！
（夢周公）
（一師晝寢，而不容學生磕睡。）
（學生詰之，師謬言曰）
學 生：我乃夢周公也。
學 生：（明晝，其徒亦效之，師以戒方擊醒曰）汝何得如此？
先 生：（徒曰）亦往見周公耳。
學 生：（師曰）周公何語？
先 生：周公說，昨日並不曾見尊師。
（貓逐鼠）
（一貓捕鼠，鼠甚迫，無處躲避，急匿在竹轎杠中。）
先 生：（貓顧之嘆云）看你管（館）便進得好，這幾個節如何過得去！
（問館）
（乞兒製一新竹筒，眾丐沽酒稱賀。）
先 生：（每飲畢，輒呼曰）慶新管酒乾。
先 生：（一師正在覓館，偶經過聞之，誤聽以為慶新館也，急向前揖之曰）列位既有了
新館，把這舊館讓與學生罷！
（閑蕩）
（一女將下教場點兵，中軍官以馬腎伸長不雅，各將竹管一個，預套陽物於內。
（）
（及女將至，一馬跳躍，脫去竹筒，陽物翹然掛於腹下。）
先 生：（女將究問，中軍稟曰）那件東西，凡有管的，都在管裏。這個失了管（館）的
，所以在此閑蕩。
（改對）
先 生：（訓蒙先生出兩字課與學生對曰）馬嘶。
學 生：（一徒對曰）鵬奮。
先 生：（師曰）好，不須改得。
（徒揖而退。）
又 一：（又一徒曰）牛屎。
先 生：（師叱曰）狗屁！
先 生：（徒亦揖而欲行，師止之曰）你對也不曾對好，如何便走？
又 一：（徒曰）我對的是牛屎，先生改的是狗屁。
（撻徒）
（館中二徒，一聰俊，一呆笨。）
（師出夜課，適庭中栽有梅樹，即指）
即 指：老梅。
即 指：（一徒見盆內種柏）小柏。
又 一：（師曰）善。
即 指：（又命一徒）可對好些。
又 一：（徒曰）阿爹。
（師以其對得胡說，怒撻其首。）
又 一：（徒哭曰）他小柏（伯）不打，倒來打阿爹。
（蜈蚣咬）
（上江人出外坐館，每興舉，輒以手銃代之，以竹筒盛接。）
（其精日久氣腥，為蜈蚣潛啖。）
１３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其興復發，正作事，忽被蜈蚣箝住陽物，師恐甚。）
又 一：（歲暮歸家，摸著其妻陰戶多毛，乃大聲驚詫曰）光光竹筒，尚有蜈蚣，蓬蓬松
松，豈無蛇蟲！
（我不如）
（一先生出外坐館，離家日久，偶見狗練，嘆曰）
先 生：我不如也。
（掘荷花）
（一師出外就館，慮其妻與人私通，乃以妻之牝戶上，畫荷花一朵，以為記號。
（）
（年終解館歸，驗之已落，無復有痕跡矣。）
（因大怒，欲責治之。）
先 生：（妻曰）汝自差了，是物可畫，為何獨揀了荷花？豈不曉得荷花下面有的是藕，
那須來往的人，不管好歹，那個也來掘掘，這個也來掘掘，都被他們掘乾淨了，
與我何干！
（灒糞）
（師在田間散步，見鄉人挑糞灌菜。）
先 生：（師訝曰）菜是人吃的，如何潑此穢物在上？
鄉 人：相公只會看書，不曉我農家的事。菜若不用糞澆，便成苦菜矣。
１４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東家以苦菜膳師，師問）
東 家：今日為何菜味甚苦？
鄉 人：（館僮曰）因相公嫌齷齪，故將不澆糞的菜請相公。
東 家：（師曰）既如此，糞味可鹽，拿些來待我灒灒吃罷。
（咬餅）
（一蒙師見徒手持一餅，戲之）
戲 之：我咬個月灣與你看？
戲 之：（既咬一口）我再咬個定勝與你看？
（徒不舍，乃以手掩之，誤咬其指。）
戲 之：（乃呵曰）沒事，沒事，今日不要你念書了。家中若問你，只說是狗奪餅吃，咬
傷的。
（想船家）
（教書先生解館歸，妻偶談及「噴啑鼻子癢，有人背地講」。）
戲 之：（夫曰）我在學堂內，也常常打啑的。
東 家：（妻曰）就是我在家想你了。
（及開年，仍赴東家館。）
（別妻登舟，船家被初出太陽搐鼻，連打數啑。）
東 家：（師頻足曰）不好了，我才出得門，這婆娘就在那裏看想船家了！
（叔叔）
（師向主人極口贊揚其子沉潛聰慧，識字通透，堪為令郎伴讀。）
主 人：甚好。
東 家：（師歸謂其子曰）明歲帶你就學，我已在東翁前誇獎，只是你秉性痴呆，一字不
識。
（因寫『被』、『飯』、『父』三字，令其熟記，以備問對。）
（及到館後，主人連試數字，無一知者。）
主 人：（師曰）小兒怕生，待我寫來，自然會識。
（隨寫『被』字問之，子竟茫然。）
主 人：（師曰）你床上蓋的是甚麼？
東 家：草薦。
（師又寫『飯』字與認，亦不答。）
東 家：（曰）你家中吃的是甚麼？
主 人：麥粞。
（又寫『父』字與識，子曰）
弟 子：不知。
主 人：（師忿怒曰）你娘在家，同何人睡的？
弟 子：叔叔。
（是我）
（一師值清明放學，率徒郊外踏青。）
弟 子：（師在前行，偶撒一屁，徒曰）先生，清明鬼叫了。
先 生：放狗屁！
（少頃，大雨傾盆，田間一瓦，為水淹沒，僅露其背。）
先 生：（徒又指謂先生曰）這像是個烏龜。
弟 子：（師曰）是瓦（我）。
（問藕）
（上路先生攜子出外，吃著鮮藕，乃問父曰）
先 生：爹，來個沙東西，豎搭起竟似煙囪，橫搭著好像泥籠，捏搭手裏似把灣弓，嚼搭
口裏醒松醒松，已介甜水濃濃，咽搭落去蜘蛛絲絆住子喉嚨，從來勿曾見過？
弟 子：（其父怒曰）呆奴，呆奴！個就是南貨店裏包東包西的大（土）葉個根結麼。
（卵脟皮）
弟 子：（一師挈子赴館，至中途，見賣湯圓者，指問其父曰）爹，此是何物？
弟 子：（父怒其不爭氣）卵子。
（及到館，主家設酒款待，菜中有用腐皮做澆頭者。）
弟 子：（子拍掌大笑曰）他家卵子，竟不值得拿來請人，好笑一派都用著卵脟皮了。
（屎在口頭）
學 生：（學生問先生曰）屎字如何寫？
學 生：（師一時忘卻，不能回答，沉吟片晌曰）咦，方才在口頭，如何再說不出。
（村牛）
（一士善於聯句，偶同友人閑步，見有病馬二匹臥於城下。）
即 指：（友即指而問曰）聞兄捷才，素善作對，今日欲面領教。
學 生：（士曰）願聞。
即 指：（友出題曰）城北兩只病馬。
學 生：（士即對曰）江南一個村牛。
（瘟牛）
先 生：（經學先生出一課與學生對曰）隔河並馬。
（學生誤認「並」字為「病」字，即應）
即 指：過江瘟牛。
（善對）
（有游湖者，見岸上有兒馬厥物伸出，因同行中一友善對。）
一 友：（乃出對曰）游湖客偶睹馬屌。
即 指：（友即回對曰）過江人慣肏牛屄。
（個人個妻）
先 生：（一上路先生向人問）原來吳下朋友的老媽官，個人是一個哥喇。
（歪詩）
（一士好做歪詩。）
先 生：（偶到一寺前，見山門上塑趙玄壇喝虎像，士即詩興勃發，遂吟曰）玄壇菩薩怒
，腳下踏個虎（座）。傍立一判官，嘴上一臉堊。
先 生：（及到裏面，見殿宇巍峨，隨又續題曰）寶殿雄哉大（度），大佛歸中坐。文殊
騎獅子，普賢騎白兔。
即 指：（僧出見曰）相公詩才敏妙，但韻腳欠妥。小僧回奉一首何如？
先 生：（士曰）甚好。
即 指：（僧念曰）出在山門路，撞著一瓶醋。詩又不成詩，只當放個破（破聲，屁也）
。
（歇後詩）
即 指：（一採桑婦，姿色美麗，遇一狂士調之）娘子尊姓？
先 生：（女曰）姓徐。
戲 之：（士作詩一首戲之）娘子尊姓徐，桑籃手內攜。一陣狂風起，吹見那張。
（下韻『屄』，因字義村俗，故作歇後語也。）
戲 之：（女知被嘲，還問）官人尊姓？
先 生：小生姓陸。
戲 之：（女亦回嘲云）官人本姓陸，詩書不肯讀。令正在家裏，好與別人。
（下『篤』字，亦作縮腳韻。）
（士聽之，乃大怒，交相訟之於官。）
戲 之：（值官升任，將要謝事，當堂作詩以絕之曰）我今任已滿，閑事都不管。兩造俱
趕出，不要咬我。
（縮下『卵』字。）
（詠鐘詩）
（有四人自負能詩。）
１５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同遊寺中，見殿角懸鐘一口，各人詩興勃然，遂聯句一首。）
戲 之：（其一曰）寺裏一口鐘。
先 生：（次韻云）本質原是銅。
戲 之：（三曰）覆轉像隻碗。
先 生：（四曰）敲來嗡嗡嗡。
（吟畢，互相贊美不置口，以為詩才敏捷，無出其右。）
先 生：（道）但天地造化之氣，已泄盡無遺，定奪我輩壽算矣。
（四人憂疑，相聚環泣。）
（忽有老人自外至，詢問何事，眾告以故。）
先 生：（老者曰）壽數固無礙，但各要患病四十九日。
先 生：（眾問何病）了膀骨痛！
（老童生）
（老虎出山而回，呼肚飢。）
先 生：（群虎曰）今日固不遇一人乎？
戲 之：遇而不食。
戲 之：（問其故）始遇一和尚，因臊氣不食。次遇一秀才，因酸氣不食。最後一童生來
，亦不曾食。
先 生：童生何以不食？
戲 之：怕咬傷了牙齒。
（認拐杖）
（縣官考童生，至晚忽聞鼓角喧鬧。）
戲 之：（問之，門子稟曰）童生拿差了拐杖，在那裏爭認。
（拔鬚）
戲 之：（童生拔鬚趕考，對鏡恨曰）你一日不放我進去，我一日不放你出來！
（未冠）
（童生有老而未冠者，試官問之，以「孤寒無網」對。）
戲 之：（官曰）只你嘴上鬍鬚剃下來，亦勾結網矣。
先 生：童生也想要如此，只是新冠是樁喜事，不好帶得白網巾。
（卷三 術業部）
（醫官）
（醫人買得醫官札付者，冠帶而坐於店中。）
先 生：（過者駭曰）此何店，而有官在內？
傍 人：此醫官之店。
（冥王訪名醫）
傍 人：（冥王遣鬼卒訪陽間名醫，命之曰）門前無冤鬼者即是。
（鬼卒領旨，來到陽世，每過醫門，冤鬼畢集。）
傍 人：（最後至一家，見門首獨鬼彷徨）此可以當名醫矣。
（問之，乃昨日新豎藥牌者。）
（拾柩）
（一醫生醫死人，主家憤甚，呼群僕毒打。）
（醫跪求至再，主曰）
主 人：私打可免，官法難饒。
（即命送官懲治。）
主 人：（醫畏罪，哀告曰）願僱人抬往殯殮。
（主人許之。）
（醫苦家貧，無力僱募，家有二子，夫妻四人共來抬柩。）
（至中途，醫生嘆曰）
主 人：為人切莫學行醫。
傍 人：（妻咎夫曰）為你行醫害老妻。
主 人：（幼子云）頭重腳輕抬不起。
傍 人：（長子曰）爹爹，以後醫人揀瘦的。
（醫人）
（有送醫士出門，犬適攔門而吠，主人喝之即止。）
（醫贊其能解人意，主曰）
主 人：雖則畜生，倒也還會依（醫）人。
（好郎中）
（一人向醫家買春藥吃了。）
（行至半路，藥性發作，此物翹然直豎。）
一 人：（乃以手捧住贊曰）好郎中，好郎中，好郎中！
（謝郎中）
（有害赤眼者，百方治之不效。）
（或教以用尿除頭去尾，抹之即好，如言用後果愈。）
１６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一 人：（一日小便，手握陽具而言曰）虧你醫好我眼，欲折頂巾你戴，你頭忽大忽小，
做件衣你穿，你身時長時短。
一 人：（人問為何自言自語）我在此打點謝郎中。
（哭郎中）
（一人有一妻二妾，死後，妻妾繞屍而哭。）
一 人：（妻撫其首）我的郎頭呀！
一 人：（次捏其足）我的郎腳呀！
一 人：（又次者無可哭附，只得握其陽物曰）我的郎中呀！
（屪子郎中）
（一士人往花園遊玩，見籬邊薔蔽甚開，嬌媚可人。）
（近前攀折，被薔薇刺破手指，出血不止。）
一 人：（偶遇一牧童）血不止，可將熱尿淋之即好。
（士依其言，血果即止。）
一 人：（遂作口號以贊之曰）今朝散步入園中，窺見薔薇滿樹紅。雙手摘時遭一刺，血
流不止手鮮紅。牧童傳把熱尿淋，果然滅跡就無蹤。莫道人間無妙藥，屪子也會
做郎中。
（迷婦藥）
（一方士專賣迷婦人藥，婦著在身，自來與人私合。）
１７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有輕浪子弟來買藥，適方士他出，其妻取藥付之。）
（子弟就以藥彈其身上。）
（隨婦至房，婦只得與伊交合。）
（方士歸，妻以其事告之。）
主 人：（方士怒云）誰教你就他？
一 人：（妻曰）我若不從，顯得你的藥便不靈了。
（跳蚤藥）
（一人賣跳蚤藥，招牌上寫出「賣上好蚤藥」。）
一 人：（問）何以用法？
主 人：捉住跳蚤，以藥塗其嘴，即死矣。
（醫乳）
（人家請醫看乳癖，醫將好奶玩弄不已。）
主 人：（主駭問何意）我在此仔細斟酌，必要醫得與他一樣纔好。
（醫屁）
（一人患病，醫家看脈云）
一 人：吃了藥，腹中定響，當走大便，不然，定撒些屁。
（少頃，坐中忽聞屁聲，醫曰）
醫 士：如何？
一 人：（客應云）是小弟撒的。
醫 士：也好。
（醫按院）
（一按臺患病，接醫診視，醫驚持畏縮，錯看了手背。）
（按院大怒，責而逐之。）
醫 士：你打便打得好，只是你脈息俱無了。
（願腳踢）
（樵夫擔柴，誤觸醫士。）
（醫怒，欲揮拳。）
醫 士：（樵夫曰）寧受腳踢，勿動尊手。
（傍人誤之，樵者曰）
傍 人：腳踢未必就死，經了他手，定然難活。
（鋸箭竿）
（一人往觀武場，飛箭誤中其身，迎外科治之。）
醫 士：易事耳。
（遂用小鋸截其外竿，即索謝辭去。）
醫 士：（問）內截如何？
傍 人：此是內科的事。
（怨算命）
（或見醫者，問以生意何如）
醫 者：不要說起，都被算命先生誤了，囑我有病人家不要去走。
（包殯殮）
（有醫死人兒，許以袖歸殯殮，其家恐見欺，命僕隨之。）
（至一橋上，忽取兒屍擲之河內。）
醫 者：（僕怒曰）如何拋了我家小舍？
醫 者：非也。
傍 人：（因舉左袖曰）你家的在這裏。
（屄打彈）
（一尼欲心甚熾，以蘿卜代陽，大肆抽送，暢所欲為。）
（不料用力太猛，折其半截在內。）
（挖之不出，漸至腫脹。）
（延醫看視，醫將兩手陰傍按捺，良久突出，剛打在醫人臉上。）
醫 者：（醫者嘆曰）我也醫千醫萬，從未見屄會打彈。
（送藥）
醫 者：（一醫遷居，謂四鄰曰）向來打攪，無物可做別敬，每位奉藥一帖。
（鄰舍辭以無病，醫曰）
醫 者：但吃了我的藥，自然會生起病來。
（補藥）
（一醫止宿病家，夜半屎急不便，乃出於一箱格中，閉之。）
（晨起，主人請用藥，偶欲抽視此格，醫堅執不許。）
主 人：是何藥？
醫 者：我自吃的補藥在內。
（藥戶）
（一鄉人與城裏人同行，見一妓女，鄉人）
鄉 人：是誰家宅眷？
醫 者：（城裏人曰）此藥戶也。
鄉 人：原來就是開藥店的家婆。
（屄樣）
（有生平未近女色者，不知陰物是何樣范。）
（向人問之，人曰）
鄉 人：就像一只眼睛豎起便是。
（此人牢記在心。）
１８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嫖興忽發，不知妓館何在，遂向街頭閑撞。）
（見一眼科招牌，上畫眼樣數只，偶然橫放，以為此必妓家也。）
（進內道其來意，醫士大怒，叱而逐之。）
其 人：既不是妓館，為何擺這許多屄樣在外面。
（取名）
（有販賣藥材者，離家數載，其妻已生下四子。）
１９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其 人：（一日夫歸，問眾子何來，妻曰）為你出外多年，我朝暮思君，結想成胎，故命
名俱暗藏深意：長是你乍離家室，宿舟沙畔，故名宿砂；次是你遠鄉作客，我在
家志念，故名遠志；三是料你置貨完備，合當歸家，故喚當歸；四是連年盼你不
到，今該返回故鄉，故喚茴香。
（夫聞之，大笑）
忽 大：依你這等說來，我再在外幾年，家裏竟開得一片山藥鋪了。
（索謝）
忽 大：（一貧士患腹瀉，請醫調治，謂醫曰）家貧不能饋藥金，醫好之日，奉請一醉。
（醫從之。）
（服藥而愈，恐醫索謝，詐言腹瀉未止。）
２０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醫者伺其大便，隨往驗之。）
（見撒出者俱是乾糞，因怒指而示之曰）
醫 者：撤了這樣好糞，如何還不請我？
（包活）
醫 者：（一醫藥死人兒，主家詬之曰）汝好好殯殮我兒罷了，否則訟之於官。
（醫許以帶歸處置，因匿兒於藥箱中。）
（中途又遇一家邀去，啟箱用藥，誤露兒屍。）
醫 者：（主家驚問，對曰）這是別人醫殺了，我帶去包活的。
（退熱）
（有小兒患身熱，請醫服藥而死，父請醫家咎之。）
醫 者：（醫不信，自往驗視，撫兒屍謂其父曰）你太欺心，不過要我與他退熱，今身上
幸已冰涼的了，倒反來責備我。
（疆蠶）
（一醫久無生理，忽有求藥者至，開箱取藥，中多蛀蟲。）
其 人：此是何物？
醫 者：疆蠶。
其 人：疆蠶如何是活的？
醫 者：吃了我的藥，怕他不活？
（看脈）
（有醫壞人者，罰牽麥十擔。）
（牽畢，放歸。）
醫 者：（次日，有叩門者曰）請先生看脈。
醫 者：曉得了。你先去淘淨在那裏，我就來牽也。
（醫女接客）
（醫生、妓女、偷兒三人，死見冥王，王問生前技術。）
醫 士：小人行醫，人有疾病，能起死回生。
醫 者：（王怒曰）我每常差鬼卒勾提罪人，你反與我把持抗衡，可發往油鍋受罪。
醫 者：（次問妓女，妓曰）接客。人沒妻室者，與他解渴應急。
醫 士：（王曰）方便孤身，延壽一紀。
醫 士：（再問偷兒）做賊。人家晒浪衣服，散放銀錢，我去替他收拾些。
醫 者：（王曰）與人分勞代力，也加壽十年，發轉陽世。
醫 士：（醫士急忙哀告曰）大王若如此判斷，只求放我還陽。家中尚有一子一女，子叫
他去做賊，女就叫他接客便了。
（大方打幼科）
（大方脈採住小兒科痛打，傍人勸曰）
傍 人：你兩個同道中，何苦如此。
醫 士：（大方脈曰）列位有所不知，這廝可惡得緊。我醫的大人俱變成孩子與他醫，誰
想他醫的孩子，一個也不放大來與我醫。
（幼科）
（富家延二醫，一大方，一幼科。）
醫 士：（客至）二位何人？
主 人：皆名醫。
醫 士：那一科？
主 人：這是大方，這個便是小兒。
（小兒窠）
（小兒科之妻，乃大方脈之女，每每互相譏誚。）
主 人：（一夜行房，婦執陽物問夫曰）此是何物？
醫 士：（夫曰）大方脈。
醫 士：（夫亦指牝戶問，婦曰）這是小兒窠。
（小犬窠）
（有人畜一金絲小犬，愛同珍寶，恐其天寒凍壞，內外各用小棉褥鋪成一窠，使
（其好睡。）
（不意此犬一日竟臥於兒籃內，主人見之，大笑）
忽 大：這畜生好作怪，既不走內窠，又不往外窠，倒鑽進小兒窠（科）裏去了。
（罵）
（一醫看病，許以無事。）
（病家費去多金，竟不起，因恨甚，遣僕往罵。）
忽 大：（少頃歸）曾罵否？
醫 士：不曾。
忽 大：何以不罵？
醫 士：（僕答曰）要罵要打的人，多得緊在那裏，叫我如何挨擠得上？
（賠）
（一醫醫死人兒，主家欲舉訟，願以己子賠之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