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三一 至 第三四〇
331**時間: 地點:
(說話之間,裏面打發大丫頭出來請姑爺說話。)
(蔣公因請劉雲少坐,遂與劉電同進後堂。)
(老太太婆媳俱在,劉電即要叩見,老婆婆叫丫止住,都祇行了常禮。)
(劉電代母嫂們請安畢,老婆婆)
老婆婆:府上俱各納福!雪姑娘一嚮可好?
劉 電:雪妹都叫請安,還有帶來送太太、嬸嬸的微物,並有岑家伯母與大娘子送的東西
,少刻便送進來。
老婆婆:怎又要他們費心?如今三相公來完姻,諸凡都從省減。況你在客邊,這裏鄉風不
諳,自己不能料理,因此我都叫你叔丈人一一照料,不用你們費心。祇要擇日完
姻,老身也完了一樁心事。祇是他在我身邊長大,一刻不離,若做親後就要回南
,老身一時也難割捨,須待一二年後搬回去纔好。
劉 電:謹當遵命,況畢姻後還要進京去看岑家賢弟,直待家兄補了地方,看省分相近,
方好搬取家眷。若地方太遠,連家眷也難搬送,因此目下竟不能定局。
老太太:但願得補到山東來,連老身也好往衙門去走走。
劉 電:但願如此。
332**時間: 地點:
(說話移時,外邊請喫早飯畢,劉雲弟兄遂將送蔣公之物並雪妹、岑夫人寄送之
(物,俱交元兒送進。)
(當日蔣公就煩本村一位星卜先生擇定九月初十日辰時命巹。)
(當日午間盛席款待。)
(蔣公叫元兒往書房請了小相公回來見體陪坐。)
(原來這小相公取名蔣卓,已長成十歲。)
(生得眉清目秀,體貌端莊,揖讓進退,從容中禮。)
劉 電:小兄弟三年不見竟成了個書生了。
劉 雲:品貌不凡,將來必成大器,須請明師教習纔好。
蔣 公:日後正仗賢昆仲照拂。
(飲酒中間,蔣公說起莊上晚桂正茂,明日同往一賞。)
劉 電:(劉電因對兄長道)這莊子離此不遠,甚是幽雅。
劉 雲:既寶莊相近,愚弟兄明日竟搬在那邊暫住倒覺相安。
蔣 公:也好,那邊家什俱備,有人伺候,應用之物我這裏送去便了。
333**時間: 地點:
(當時酒逢知己,豪飲雄談,直至夜分纔罷。)
(次日,劉雲弟兄起來檢點行李,將應存之物留在書房,其餘俱用車載往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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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早飯後,賓主三人聯騎往莊上來此時秋高氣爽,景物清妍。)
(到得莊中,四周觀玩,園中晚桂飄香,新菊吐秀。)
(大家就在一株大桂花樹底石凳上坐下,面前一塊磐石四圍可容十來人坐飲。)
(當日莊上已備酒餚,就在這邊賞桂。)
蔣 公:風景不殊,人事更易。記得前年此間相敘,轉瞬間岑家賢侄已著先鞭,將來賢昆
仲亦雲程萬里,再過三兩年又不知作何光景?
劉 電:老叔丈若今春進都,恐此時也不能在此間敘了。
(大家談今敘昔,直飲至金烏西墜。)
(蔣公吩咐家人小心伺候,自己辭回家中。)
(次日送了一車米面食物到莊上來。)
(蔣公自在家中料理,將書房後面三間做了新房,一切備辦齊整,得暇就到莊上
(來相敘。)
(時光迅速,不覺已到九月初八。)
334**時間: 地點:
(這日劉雲就從莊上送過禮來,初十吉期,劉電早起裝束。)
(蔣府這邊擺列職事鼓樂旗傘,蔣大相公坐著大轎,家人披紅,前導後隨到莊上
(來迎接新郎。)
(劉雲待過了茶,就命家人與新郎簪花掛紅,排齊職事,放炮上轎。)
(劉雲與蔣大相公俱是錦鞍駿馬相送過來。)
335**時間: 地點:
(這日合村男女疊肩觀看,無不稱讚好個俊俏新郎。)
(到了蔣府,陞炮下轎,諸親友迎接進來。)
(正是吉時,儐相讚禮,啟請新人拜堂合巹,一切俱從古禮;親戚鄰朋,內外喜
(筵,款待周到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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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這日劉雲是新親,佔了首席,傍晚席畢,仍辭歸莊。)
(這夜洞房花燭,女貌郎才,自有千般恩愛,萬種綢繆。)
(到了三朝,內外親戚見禮。)
(劉雲這日卻是主道,陪待親朋,直至晚間席散回莊。)
(次日又是筵宴。)
(轉瞬已過五朝,劉雲就要告辭進京。)
(因是領咨赴補和,蔣公不敢久留,擇定九月十九日起身。)
(蔣公先著家人僱就車輛,又修書一封託到岑生。)
(劉雲相訂兄弟於冬月起身,約在岑生寓所相會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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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至期前一日,蔣公設席餞行,並有厚贐。)
(次晨,蔣公與劉電同送出關外而回。)
(話分兩頭,卻說劉雲帶了兩個家人曉行夜宿,一路都有進京侶伴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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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此時正是九秋天氣,金風颯颯,玉露漙漙林楓點赤,野菊垂金,於路頗不寂寞
(。)
(不止一日,到了都門,先覓客店卸了車輛。)
(次日,劉雲帶了一個家人到吏部照例投文後,就訪到岑生寓所。)
(恰好岑生纔從內閣回來,長班傳進名帖,知是劉電之兄,即刻迎請進來。)
(敘禮畢,岑秀便問)
岑 秀:三哥如何不同來?
(劉雲先致謝過,因將特往湖郡探望,現今就親山東,約在冬月進京的話說了一
(遍,嚮袖中取出家報並蔣公之書。)
(岑生接來都看過了,知道家間無恙,又見老母敘說雪姐一段情節,心下感愧交
(並。)
岑 生:(因道)承三哥不遠千里去看家母,骨肉之情無以加此。現今恭喜,又不曾奉賀
,實是抱愧。
劉 雲:舍弟已承老伯母的厚賜了。
岑 秀:不知大哥寓在何處?
劉 雲:昨日纔到,暫寓客店。
岑 秀:這裏正閑著兩處房間,若不嫌蝸窄,竟請到這邊居住,正好朝夕請教,以解客中
寂寞。
劉 雲:敝意亦如此,祇恐攪擾不便。
岑 秀:弟與三哥情同骨肉,與大哥也是一般,如何說此客話?
(因即著兩個長班同家人劉琴往客店搬取行李,此時正是早飯時候,都中酒餚甚
(便,隨意取來,一同用畢飯,因談及時事。)
岑 秀:此時祇為東南一帶倭寇未平,深勞聖念。弟幾欲不揣冒昧條陳數事,其如位卑,
不敢越職言事。將來看有機會,弟當力保蔣叔與三哥同建功業。
(劉雲因說起江浦遇盜得殷弟相救,又在湖口避風得遇弟妹,並此番結識文進,
(保全成公家眷之事。)
(備說一遍,岑秀鼓掌大笑道)
岑 秀:天涯遇合,大有夙緣。至殷兄之事弟已於成老師處得知細底,此番三哥之功不在
殷兄之下,祇可惜與那文友都埋沒了。
339**時間: 地點:
(說話之間,行李取到,家人都過來磕了頭,岑生吩咐王樸,要將自己東上房騰
(出讓與劉雲居住,劉雲)
劉 雲:這卻不安了。
(因再三阻住,就搬在西間安歇。)
340**時間: 地點:
(自此劉雲與岑秀同寓,情意相孚,靜候補缺,且按下不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