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一 至 第九〇
８１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其時，燕王遣使命齎書往趙請樂毅。）
（不數日，樂毅至燕王殿下，禮畢。）
燕 王：寡人遣騎劫代先生歸國，奈騎劫不能用兵，喪師於即墨。寡人恥之。願先生再興
師圖齊，若何？
樂 毅：臣乞兵五十萬，與石丙諸將再圖齊邦。
（王依奏，即點下精兵五十萬，與樂毅圖齊。）
（怎見得圖齊行迳？只見旌旗蔽日，刀戟遮天﹔兵及百萬，將有千員。）
（端的人如鐵鷂子，馬賽玉麒麟。）
（不旬日，早至臨淄界下寨。）
８２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孫子在燕國，知元帥敗軍回來。）
（孫子遂辭父母歸齊，到臨淄城裡。）
８３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話說齊王登殿，文武班齊，忽有合門）
大 使：孫先生自燕歸於本國。
（齊王聞奏大喜，即宣孫子至殿下，禮畢，請孫子上殿，賜繡墩而坐。）
齊 王：寡人見卿如困魚得水，脫羅網之災。
（孫子起身謝恩，令排宴管待孫子之次，忽有一人報曰）
齊 王：燕將樂毅再領兵過界下寨。
有一人：（帝問先生曰）燕兵又至此，是若何？
孫 子：我王勿憂。臣用一計，交燕兵自退。
（看用甚計退燕兵？是時王曰）
眾 官：和寡人親征？
先 生：不須王去。
齊 王：卿無兵將少，如何退得燕兵？
先 生：臣有兵有將。
（交四門立旗，孫子旗立起。）
（第二日，有人報袁達，李牧，獨孤陳三人領兵三千入朝見帝，禮畢，即賜袁達
（為飛騎將軍，次加李牧為飛騎都太尉，獨孤陳左右將，馬升，解信遙受本處節
（度使。）
（計點兵十萬。）
先 生：（問）幾時興兵為帥？
先 生：將士在志不在勇。臏單身獨自去。
齊 王：莫有誤失其家邦？
（向龍牀奏計，都無數句，王曰）
孫 子：好強！
（孫子去見樂毅，看甚計回來？）
孫 子：我王休憂。臏單身不用片甲，手不執寸刃，只憑三寸之舌，交樂毅百萬雄軍自退
。
（先生辭帝前去燕寨。）
小 軍：（忽有報元帥）寨門外有一道人，著青袍，騎著青牛，提雙拐，來見招討。
樂 毅：（聞之大怒）正是孫子瘸漢，準備刀斧手，來者便斬！
（那時先生下青牛，拄沉香木拐，入寨去見樂毅。）
樂 毅：孫臏，有何面目來見我？待說甚？
（孫子至帳下，樂毅自思：兩國相持，不斬來使，看孫子來者說甚麼。）
（樂毅下帳見孫子，禮畢。）
樂 毅：仁兄先生何來？
孫 子：特來講和一件事。
樂 毅：何事也？
先 生：交我上帳可言。
樂 毅：看有甚事？
（先生上帳坐定，趺足捻髯，目視樂毅。）
樂 毅：何也？
孫 子：古者燕，齊為唇齒之邦，今兩國不和，齊王故使臏來講和。臏為賢士，兼次齊王
幼小，兵少將微，庫藏空閒，人民殘毀。今仁弟兵雄將勇，非為之敵。看臏一面
，仁弟肯回兵麼？
樂 毅：（哮吼如雷）叵耐瘸漢敢發此言！
（喝令刀斧手下手者。）
石 丙：不用外人，我與你下手。
（掄起石棰便打孫子。）
（性命如何？當有樂毅止住）
孫 子：未可，看孫子別有甚事。
石 丙：（毅又問先生曰）待論文，待論武？會其本是交我回兵？
孫 子：（臏曰）爾非為手。
樂 毅：我非將手，怕有破綻處麼？
孫 子：（臏曰）你為百萬之師，何向此處下寨？
樂 毅：此處何也？
孫 子：（臏曰）豈不看六韜書云：『凡將士領兵者，擇地下寨，其兵怕風﹔穴處下寨，
其軍怕水﹔草地下寨，其軍怕火﹔草地下寨，其軍怕賊。』
（樂毅無言可對。）
孫 子：仁弟，我若不存仁義，交你百萬兵，片甲不回。
（眾將皆驚，先生真個強！且看樂毅肯休麼？）
樂 毅：先生何以言之？
孫 子：臏非為大言，我觀如下無水，唯一河﹔我若兵來，其水斷流，何奈之？
樂 毅：齊兵我已知其數，吾何懼，你有甚高強武藝交我回兵？
孫 子：（臏曰）若講和不定，你敢放我出寨去，使起兵來捉你？
（樂毅哂之。）
（石丙大怒，用棰打死瘸漢。）
樂 毅：（止之）已在咱計中矣。
樂 毅：爾一身在吾計中，不能自保，何須說大口也？
孫 子：（臏曰）我單身來講和，你排刀斧殺臏性命者，非君子也，乃小人之才。
樂 毅：各佐其主，圖王霸業，不顧你死我活，自來如此。
孫 子：（臏曰）爾就此圖我一命，難成大功。收取齊境七十城，何以棄之？
樂 毅：此事非我也，乃是騎劫一時之失。我今為帥，興兵復取齊城，未為晚也。
孫 子：（臏曰）既齊國有臏，爾何再收之？
樂 毅：爾一身殘害，豈能為用？
孫 子：將志在謀不在勇。
樂 毅：爾有甚策出我寨去？
孫 子：（臏用手寫計）你試看。
樂 毅：（毅看罷道）先生真個強！
（寫著甚計策來？）
孫 子：臏雖殘害，一身為上，敵燕兵百萬之眾，更休道手下有強將，勇士，何懼爾也！
樂 毅：此言非為患，你有袁達勇，我有石丙雄。袁達使一百斤宣花巨斧，石丙使二百斤
石棰。我領百萬雄兵，爾卻單身至寨，更何誇強？
孫 子：（臏曰）將在於計謀。你空為百萬之師，爾不辱邈你上祖樂羊子節概，交別人就
身上摘了印？
樂 毅：你不辱邈你上祖孫武子十八國之師，父母皮肉不可毀傷，交人刖了兩隻腳？
孫 子：（臏曰）刖我足時非強，龐涓仗天子之威。
樂 毅：我不仗皇帝之勢，此也便殺你。
孫 子：（臏道）把如你先殺，我不好先殺你？
（掄起沉香木拐，覷著樂毅頭上便打，未知性命如何？）
樂 毅：自從盤古王初分，不似這瘸漢大膽。
（看樂毅肯饒麼？）
（孫子極怒，用拐便打。）
（樂毅用手約住。）
石 丙：（大怒）打殺孫臏，容易圖齊！
樂 毅：未可。交盡詞者，殺他未遲。
石 丙：（臏曰）爾仗眾殺我，非強。你敢放我出寨，取少軍兵來敵你多兵，則一陣便見
高低。
樂 毅：這漢使脫身之計。
樂 毅：我不放你出去。
石 丙：（臏曰）你不放我出去，你敢做爺娘養著我麼？你不放我出寨去，就此處殺你！
（臏於衣底取刀與毅看。）
樂 毅：殺你可當強？
石 丙：（臏曰）你不敢殺我，百萬軍中，我殺你，萬載標名﹔你殺我，千年罵名。你若
殺我，交您一百萬軍，限三日血流成河。
石 丙：（怒曰）你道有靈聖，打殺你，看誰來與你報仇？
（掄起石棰，望孫子頂門上便打。）
（看孫子性命如何？）
８４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樂 毅：（其時扯住石丙曰）不可。殺者容易，恐患在後。
樂 毅：（謂孫子曰）你不贏我幾陣，我怎肯回兵？
石 丙：（臏曰）你是好漢，有將才，敢對陣相持？交我去取些小兵，來陣上捉你，如翻
手耳。
樂 毅：俺也不信。咱放將你出去。
石 丙：不如這裡打殺瘸漢。
樂 毅：不可。看用甚計來近我。
（交孫子出寨去。）
（石丙自思：俺跟到沒人處，打殺這瘸漢！孫子出寨，得青牛騎了便去﹔懷裡取
（出兩個鹁鴿放起，上帶哨子響）
石 丙：孫臏有埋伏軍兵。
石 丙：便回。
（放孫子行二里之上。）
（觀之無伏兵，石丙大怒）
石 丙：這漢使脫身計策！今番捉住，不由樂元帥，我便打殺這瘸漢！
（領五百軍兵勝將去趕孫臏。）
（看脫得麼？孫子見石丙來趕，放青牛便走如飛。）
（石丙趕不及，回兵歸寨。）
（孫子入齊城見齊王。）
齊 王：先生去者怎生？
孫 子：樂毅不肯回兵。
（帝聞之大憂。）
孫 子：我王放心莫憂。臣論文可降樂毅，論武袁達可捉石丙。
有 人：（言未訖）樂毅搦戰，要孫子出陣。
齊 王：先生在心用意。
（齊兵出陣。）
樂 毅：我放你歸齊，今日論文賭武，捉孫子。
孫 子：從元帥意。
樂 毅：論武，你更不敢出戰，交你試看我陣者。
（樂毅布數陣，孫子都識。）
孫 子：我布一陣，你試看者。
樂 毅：我師黃伯楊是強，不曾交我這天書陣見之。
（樂毅大憂，不識此陣。）
石 丙：元帥，不可憂之。我持起石棰去打陣，看破得麼？
樂 毅：（石丙待去打陣）你識也不識，你敢打陣？
石 丙：是混天一氣陣，盡是黑旗。
（樂毅勸不住，石丙撞入陣去。）
孫 子：（叫袁達）休交走了！
（石丙撞入陣中，石丙不辨東西，被袁達捉住。）
石 丙：（叫）不算強！都是脫空計。
先 生：你休罵，我不殺你。放你回，傳示元帥交收兵者。兩國和睦者。
８５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石 丙：（卻說回見樂毅）此陣黑氣繚繞，不辨東西，迷了我。
樂 毅：我交你休去，瘸漢必用計策。
樂 毅：（與眾將議曰）此處難捉孫子，靠城近恐有續兵，待近南去，下戰書與齊帝，今
恁敗▉一陣，來日▉卻捉恁百員將。
（次日，樂毅布一陣，交孫子看之。）
孫 子：（叫袁達）你去打陣。
袁 達：師父，甚陣？
孫 子：九天玄女陣。逃身白旗，近裡青旗，中心黑旗，四面八方皂旗﹔中間一發九面繡
旗各一處，是九天玄女。你打入陣去，便斲九面繡旗，斲倒得勝﹔防多有變，白
旗改黃旗，你出不來，我交喚你去。
（袁達上馬，掉斧，撞入陣去。）
（看出得來麼？袁達橫越斧撞入陣去，飛騎去斲倒繡旗，見四方白旗變作黃旗，
（青旗變紅旗，把袁達迷了出不來。）
袁 達：（臏使馬升去叫）哥哥，師父交我來喚你。
袁 達：那得是門？
（馬升急指，和馬升迷了。）
（又使解信去喚，和解信也迷了，亦不得出來。）
（又使獨孤陳撞到陣中，引三人急回。）
（見陰雲罩霧，和獨孤陳也迷了。）
袁 達：兀得不死，恁娘也多時迷了出不得陣。
樂 毅：（叫）孫先生，我陣中都捉了您人也！
卻不說口來破俺陣！毅告吾兄，這回順降燕國。
袁 達：（臏曰）樂元帥，恁多多為勝。
樂 毅：且我兵多，你每挑戰用誰？
孫 子：俺交袁達來和你挑鬥。
樂 毅：袁達在咱陣中陷了，更敢說口！
孫 子：你敢放出袁達麼？和你也捉了。
（樂毅大笑，交開陣放出齊將者。）
（袁達等出陣見孫子，問袁達）
孫 子：你敢單鬥麼？
袁 達：敢鬥。
樂 毅：（叫石丙）你與袁達挑鬥。
（二人挑戰，這一陣便為準信輸贏。）
袁 達：（聞之大喜）這一陣，先擒石丙，後捉樂毅！
（袁達上馬，掉宣花巨斧。）
（身輕只嫌奔遲馬，體健只恨駕雲風。）
袁 達：（高呼）石丙來者，與吾決死！
（石丙持棰出馬，見袁達勢雄，有懼怕之意。）
石 丙：（二人約鬥五十餘合）略歇。
石 丙：（謂袁達曰）你敢與吾步鬥麼？
８６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當時二人棄馬步鬥，約鬥八十餘合，一人敗走。）
（走者是誰人？卻被袁達斧迎破石丙棰。）
（石丙敗歸燕陣。）
（樂毅圖齊七國春秋後集卷下）
（石丙回寨，見樂毅具說前事。）
樂 毅：你敢再出戰麼？
石 丙：暫氣歇。
（言未畢。）
袁 達：（外有高叫）離亂不睹明朝，太平只在今日。交敗將石丙出戰！
（毅見石丙不勝袁達，使一小計，用烏雞血，向西北打一噴。）
（狂風忽起，吹砂走石。）
（石丙聞知樂毅用計，怒從心上起，惡向膽邊生，綽半破石棰在手，出陣覷袁達
（頂門上便打。）
（袁達躲得迭麼？是時袁達見棰來，用斧約過。）
（孫子見風起，咬破舌尖，望空噴起，狂風大作。）
（石丙便走，袁達便趕。）
（孫子見燕兵大敗，催兵掩殺，燕兵大敗。）
袁 達：（大叫）不趕別人，只拿樂毅！
（樂毅急走，被絆馬索絆倒在地上。）
袁 達：休掙揣！
樂 毅：（那時）吾為百萬之師，今番輸的不好！
（拿住樂毅，推見孫子。）
孫 子：袁達頭功。
一 人：有李牧又捉住樂毅。
（都是假的。）
（乃是樂毅脫身之計。）
（孫子令放了。）
（其人對樂毅說了，只來日別用計策。）
樂 毅：先鋒石丙今夜劫孫子寨去，如何？
８７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孫子與眾人商議。）
田 單：孫子是強！
（忽一陣風過，聞之，罵曰）
孫 子：樂毅匹夫之才！
孫 子：（傳將令，眾人準備）早來假樂毅，看今番拿住真的，看樂毅如何分剖？
孫 子：六韜三略有大韜。
（寫計與田單，交守把寨門。）
田 單：（問）誰捉樂毅？
袁 達：小人捉住。
孫 子：今番休更錯拿！
孫 子：袁達，爾難捉樂毅，必詐也。吾今寨中坐，爾將三千軍就燕寨中捉樂毅。
袁 達：問師父求計。
（袁達看了大喜，則這一條巧計擒樂毅，致使先生百日危。）
（看捉的樂毅麼？用甚計？袁達乘勇，飛騎便赴燕寨去了。）
８８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樂毅引三千兵至齊寨，聽金鼓響，不入耳。）
小 軍：（報樂毅曰）乃空寨！
（樂毅急回。）
石 丙：可攻之。
樂 毅：休！不知此計是懸羊擊鼓策，吾失之矣！急回！您遭齊兵之計。
有 人：（言未畢）有齊兵到，劫了咱寨也！
（聞之，大怒曰）
樂 毅：不捉此人，壞吾名聲！
樂 毅：三千兵在意者，拿住袁達！
（虎陷深坑難展爪，龍遭鐵網怎翻身！）
（看袁達怎生出得去？）
孫 子：樂毅失計回去也。
８９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當時樂毅回兵，令石丙於寨前等袁達。）
（樂毅入寨去了。）
９０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袁達在樂毅帳中隱藏，這回且看樂毅捉得袁達？袁達捉得樂毅？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