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一 至 第八〇
７１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黃 巢：（卻說六將叫曰）哥哥！兀的那逍遙馬上，穿黃袍的，就是黃巢！
（存孝飛馬趕上。）
７２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此時，只有黃巢同姪黃勉，二人逃進山來。）
（前有一支兵阻路，首將問）
二 人：來者何人？
黃 巢：（黃巢含淚答曰）吾是長安大齊王！
二 人：（那將就馬上稱曰）原來陛下到此？臣是金頂太行山大將韓忠，請我主到牛皮寶
帳暫時歇馬，臣去生擒存孝來問罪！
黃 勉：這海口賊，見存孝也是死的，不如及早逃生。
７３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存孝趕來，正遇韓忠。）
存 孝：來將好好順我，饒你一命！
（韓忠大怒，舉斧劈來，被存孝逼開斧，抓過馬來，望山下一摔，摔做一堆肉泥
（。）
（黃巢與黃勉正行間，黃勉在後，自思）
黃 巢：我跟著這昏君走，存孝趕來，連我也是死的，我不如把步心一槍，將他挑下馬去
，取了首級，獻與唐將，將功贖罪，豈不是好！
黃 巢：（兩匹馬行來，只見路旁有一石碑，上有兩行大字，寫道）滅巢山，鴉兒谷，正
是黃巢合死處。
黃 巢：（黃巢對黃勉說）這是滅巢山、鴉兒谷，鴉入巢而巢必破，我命定是難逃！昔日
項羽自刎烏江，將首級與鄉人呂馬通，今你我本是嫡親，待我刎下首級，與你前
去獻上唐將，永受富貴。
（言罷，拔劍在手，仰天長歎數聲自刎，頭落於地。）
（逸狂詩云：滅巢山上鴉兒谷，篡賊應知數已終，自刎難消天下怨，至今啼鳥恨
（無窮。）
（黃勉取了首級，正遇存孝趕到，黃勉叫曰）
黃 勉：太保饒命，小將特獻黃巢首級。
存 孝：你是何人？
黃 勉：吾是黃巢御姪黃勉。
（說猶未了，晉王人馬已到，存孝望父王拜曰）
存 孝：兒趕黃巢到滅巢山、鴉兒谷，逼死黃巢，有巢姪黃勉，斬了首級，獻在此處。
晉 王：（晉王令黃勉來見）黃巢怎麼肯死？
黃 勉：被臣步心一槍，刺下馬來，斬了首級，獻與大王，將功折罪。
晉 王：你是什麼官職？
黃 勉：巢在日，不拘姪兒外甥，都是一字並肩王。
晉 王：巢賊在位幾年？。
黃 勉：在位四年。
晉 王：這等你也受了四年的富貴，我手下有五百家將，十三太保，只有一個親兒，其餘
都是義子，學你這不忠不孝、無恩無義之徒，敗壞人倫，怎麼是了？
黃 勉：（叫刀斧手）與我拿去斬首示眾！
（晉王令人拿黃巢的首級來看，果然眉橫八字，牙排二齒，鼻生三竅。）
晉 王：（叫周德威曰）這人怎麼生得如此怪相？
德 威：昔日僖宗主人，因嫌他貌丑，將他叉出朝門，巢即作了反詞，反上金頂太行山，
只得半載，聚下餓夫五百萬，奪了東西二京。大王不要看他，早進長安城，打掃
三宮六院，遣官撥將，往西祁州請駕還朝，安撫萬民。
（未知後事何如，且聽下回分解。）
（逸狂詩曰：百歲人生草上霜，無端妄覬作君王，龍袍掛體殊尊貴，鴉谷捐身亦
（慘傷。）
（血水逆流河湧漲，魂靈悲切日無光）
（早知黃屋居難久，何似林泉樂更長。）
（又有詩譏黃勉曰：
（ 黃勉全無叔姪情，忍將巢首獻唐營）
（忘恩慕祿天垂鑒，立斬轅門大義明。）
（卓吾子評：
（ 雖僖宗數有還朝之日，而克用赦罪之報亦盡矣！破黃巢，復長安，綱目大
（書，以序其績。）
（噫！克用得為全人耳！）
（第二十一回 程敬思接駕還朝）
７４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李晉王傳令，殄除黃巢餘黨，安撫百姓，號令軍士秋毫無犯，居民安堵。
（）
（一面設宴，慶賀功勞，一面差人，肅清宮殿。）
（與眾諸侯宴罷，就令城外屯紮，伺駕還朝，請旨發落。）
（諸侯依令安紮去訖。）
（晉王命程敬思往西祁州，迎帝還京，又令李存孝同往保駕，敬思拜別晉王，逕
（往西祁州而來。）
７５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且說唐僖宗在西祁州，日夜焦思，每言及兵變輒唏噓淚下，不知何日能復故都
（。）
德 威：（又一日，宣鄭畋問曰）朕命程敬思宣皇兄帥藩鎮諸侯破巢，未有見報，此事不
知如何？
晉 王：（畋奏曰）臣時常差人探聽，晉王自河中府會兵，屢戰屢勝，必有捷音，陛下不
須煩悶。
晉 王：（君臣談議未畢，忽殿下一官，捧一表進曰）晉王李克用差臣程敬思，資表迎接
聖駕歸長安登位，伏候聖旨。
晉 王：（帝聞奏不勝大喜，即宣程敬思上見，拜舞畢，帝曰）卿至直北往回，風霜勞苦
，晉王音問如何？細說一番。
敬 思：臣奉命往直北，調李克用會兵河中府，先敗葛從周，次即洗蕩黃巢，復取京師。
今差臣來啟請皇上，進長安，以政天下。
晉 王：（帝又問）破巢何人功居第一 。
敬 思：晉王部下十三太保五百家將，惟第十三太保、飛虎將軍李存孝英雄無敵，已上他
功居第一。晉王特令存孝同來保駕，今存孝亦在午門外候旨。
晉 王：（帝曰）既在此，宣來見朕。
７６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須臾，存孝人至殿前拜舞。）
（帝命抬頭，看曰）
存 孝：此等人，焉能成此功績？
敬 思：此人貌雖微小，且有奇能，陛下不知，臣當細奏。
（遂將存孝所歷戰功，一一奏與帝聽，帝亦不准信。）
存 孝：（帝謂敬思曰）且待存孝跟駕有功、回京查實功績，然後論賞。
（存孝、敬思叩頭謝恩出朝。）
（次日傳旨，令文武百官收拾起行，出了西祁州，存孝披掛在馬上，緊隨車駕，
（正行之次，前軍飛報，一支人馬，攔住去路，聲言與黃巢報仇，要劫車駕。）
（帝聞傳報大驚，程敬思下馬奏曰）
程敬思：賊兵擋路，主上可命存孝剿擒。
（帝即傳旨。）
（存孝拍馬，直至前隊，大聲喝曰）
存 孝：何處賊徒，敢攔聖駕！
程敬思：（那將曰）吾乃齊主族兄黃豹、黃虎，特來報仇，你是何將？
存 孝：吾是大唐飛虎將軍李存孝。
（黃豹聽罷，輪刀直取存孝，被存孝一搠，死於馬下。）
（黃虎來迎，亦被一搠，死於陣後。）
（賊將五十餘員，齊聲向前混殺，被存孝一搠一個，連搠死二十八將，餘將見事
（不濟，勒馬衝突而走，軍卒盡皆星散。）
存 孝：（帝在車上看見，十分歡喜，謂敬思曰）卿奏存孝之功，朕甚不信，今見此陣，
果然勇猛無敵，論功第一，更又何疑？
（急宣存孝來見，直至御前。）
存 孝：（帝曰）朕今車駕復轉長安，朕憐卿勞苦，封卿為大唐護國勇南公之職，待朕還
朝，再賜宴賞。
（存孝叩頭謝恩畢，帝命催趲前行。）
７７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且說晉王準備接駕已久，正與諸將說話間，忽報馬稟曰）
晉 王：車駕已到，離城不遠。
（晉王忙令召集眾諸侯，文官武將，一齊擁出長安，迎接聖駕入城。）
（帝升御座，晉王引眾朝賀，帝受禮畢，傳旨改今年為光啟元年。）
（宣晉王上殿，撫慰勤勞，仍享晉王之爵，另賜並、沁、遼、朔四州之地，所輸
（賦稅，以克祿享。）
（就於太原府內，建造王宮，出入半朝鑾駕。）
（命程敬思、郭景除、周清、史敬思各文武官，護送皇兄上並州，永享富貴，少
（慰朕懷。）
（晉王叩頭謝恩，復奏曰）
晉 王：誅滅黃巢，非臣之能，一則主上洪福，二則眾將效力，但臣部下，智借周德威，
勇賴李存孝，存孝已蒙封賞，惟德威與諸節鎮諸將，莫不盡忠竭力，望我主聖鑒
。
叩 頭：（帝曰）俱有封賞，皇兄可令各官候朕出旨。
（晉王欣喜出朝。）
（帝次日傳旨，封周德威為大司馬，即日隨朝。）
（諸節使照仍前職，另行頒賞。）
（其餘文武將校，具各封賞，設宴慶賞，各就任所，勿留京師。）
（當下，眾諸侯文武於午門外，聽罷聖旨，伏闕謝恩訖，二十七鎮諸侯，先出京
（城。）
（晉王次日，亦收拾人馬，逕上並州。）
晉 王：（乃喚存孝吩咐曰）吾領王爵，汝封國公，主上之恩，無以加矣！你可領一支人
馬，巡視河北，吾領一支人馬，巡視河南。一則安撫百姓，二則搜剿賊黨，俱至
汴梁城北門外，淤泥崗上取齊，不得違令。
（存孝領諾。）
（次日話別，存孝）
存 孝：父王若先到汴梁，兒不在面前，朱溫設計詭騙，切宜提防，不可誤中奸計。
晉 王：此事不妨，但吾兒宜早來會！
（言畢，遂各分頭取路而去。）
（未知後事如何，且聽下回分解。）
（後人感僖宗長安復登寶位，有詩為證：一從兵變避西祁，幾向斜陽哽咽悲，鬢
（髮虛過新歲月，夢魂常繞舊宮闈，青瑣忽傳唐將捷，黎民重睹漢官儀，輿圖此
（日歸天府，四海顒顒樂際熙。）
（卓吾子評：
（ 聖駕中途又遇巢黨黃豹、黃虎攔截，若非存孝保護，恐又不免。）
（唐家社稷重新，非存孝之功而何？）
（第二十二回 存孝力服王彥章）
７８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勇南公李存孝，與李晉王分別，領兵巡視河北，所過秋毫無犯，百姓歡悅
（。）
（不覺早至壽章縣淤泥河經過，卻有本處一人，姓王名彥章，身長一丈，蓬頭跣
（足，手使一條渾鐵篙，聚集二十餘人，駕一支船，在此翦逕劫掠營生，當下聞
（得李存孝軍馬來到，乃曰）
彥 章：人人說李存孝勇猛，今日要見他。
（一面攔住去路。）
彥 章：（小卒來報存孝曰）前面有十數猛漢阻路。
存 孝：（存孝向前問曰）你是何人？敢阻吾路。
彥 章：吾渾鐵篙無敵大王王彥章！爾乃何人？速獻買路錢，放你過去。
存 孝：吾乃大唐護國勇南公李存孝，誰不知名？
彥 章：吾聞你勇猛無敵，原來只是如此，快留買路錢去！
存 孝：你渾鐵篙有多少重？
彥 章：一百二十斤。
存 孝：（存孝笑曰）只一百二十斤，我哪得買路錢來與你。
（彥章大怒，兩手舉篙，望存孝頭上打來，存孝伸手，攥住鐵篙，王彥章不肯放
（手，奪存孝的篙，恰似蜻蜒搖石柱一般，存孝用手一拖，把彥章連人帶篙，拖
（上岸來。）
存 孝：我在馬上，他在馬下，不顯我是好漢。
（連人帶篙望淤泥河只一摔，有百十步遠，存孝領兵過河北去了。）
（王彥章在水裡鑽出頭來，爬上岸，披掛上馬趕來。）
存 孝：（存孝正行）摔下水的人，又領眾趕來了。
存 孝：這水手，也是個好漢，待我與他比手，試他本事如何？
（勒回馬來，王彥章一馬當先，輪槍望存孝刺來，被存孝連人帶馬逼住了，將搠
（輕輕的打去，彥章用力架隔不住，把渾鐵槍逼得一似桶箍般圓。）
存 孝：本待打死你，見你沒甚本事，饒了你這一命罷！
（彥章放馬逃生，跑去有數里之地，放聲大哭）
放聲大：你眾人各散了罷，我在死裡復生，若存孝在世十年，我十年不出，存孝除非死了
，我王彥章才敢出名。
７９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自此彥章逕上壽章縣隱姓埋名去了不題。）
８０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晉王巡狩河南，大軍行到汴梁城泥脫崗，晉王傳令安營，等存孝的兵來到
（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