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九一 至 第五〇〇
４９１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楊安勸鄧羌進兵，羌言不可，安曰）
謝 安：安乞一軍，前去哨路。
（羌即令安領五千騎望南鄭路上來。）
（正迎楊仕，兩軍擺開，仕遣裨將昌倚出馬，與安交戰，不兩合，被安一刀砍於
（馬下。）
（楊仕自挺槍出，與安鬥三十合以上，不分勝負，安撥回馬走，仕趕來，被安使
（拖刀計，斬楊仕於馬下，軍眾大敗而回。）
（羌知安已斬楊仕，即時催軍直逼成都城下下寨。）
（魯榮驚得手足無措，忙與弟魯衛收拾庫中寶物，不敢回朝，乃領從兵五千，棄
（城走入南蠻去訖。）
（鄧羌見魯榮走，令諸將勿追，引眾入城，分兵守定。）
（又遣楊安與朱彤以兵二萬人入寇梓潼、涪城。）
（史說梓潼太守姓周名虓，字孟威，素有節操，聞苻堅遣楊安等以兵來寇，恐梓
（潼不固，乃引眾退守涪城；又憂不能保全，使副將劉仁率步騎送母妻還南；將
（至江陵，被楊安細作竊知，報與楊安知之，安謂朱彤曰）
苻 堅：今周虓送母妻還國，卿領一軍，星夜從間道去，追獲其母妻，則周虓自然降矣。
謝 安：（彤曰）將軍率兵向涪城，吾引一軍星夜去追。
（於是朱彤率精兵五千，抄小路，先抵江陵南路，未及半日，只見劉仕引一千兵
（送虓母妻到，被朱彤獲之，勒兵回見楊安，同致涪城。）
謝 安：（楊安將虓之妻母，到城下高叫周虓曰）君早納降，保全母妻，不失孝道；如若
不降，先殺汝母妻，然後攻城。
（周虓見母妻被縛在城下，乃號泣謂眾）
謂 眾：吾欲盡忠，奈母親被劫，若不出降，必受其害，哀哀父母，生我劬勞，無以報恩
，反貽以禍，人子之心何以安乎？
（言訖，遂下城開門納降，因此楊安等將兵入據涪城，使朱彤押送周虓其母妻，
（與羌大軍還京，來見秦王苻堅。）
（堅大悅，以周虓為尚書郎，虓固辭不受曰）
大 悅：虓受晉國厚恩，以至今日，但老母見獲，失節於此，母子獲全，秦之惠也，雖公
侯之貴，不以為榮，況郎任乎？
（堅乃止，遂使人監視，不與還國。）
（虓每見堅，或箕踞而坐，呼之為氐賊。）
（嘗值元會，儀衛甚盛，堅問之曰）
使 人：晉朝元會，與此何如？
大 悅：（虓攘臂厲聲曰）犬羊相聚，何敢比擬天朝？
（秦人見虓不屈，屢請殺之，堅待之彌厚。）
（第二四五回 王猛疾疏謝秦王）
（甲戌二年二月，孝武帝設朝，聞桓溫死，降詔以謝安為總中書。）
（時天子幼弱，外有強臣，安與坦之盡忠輔衛，晉室幸得太平。）
（而謝安好聲律，期功之慘，不廢絲竹，士大夫多效之，遂以成俗。）
王坦之：（當王坦之以書苦諫之曰）今主上幼弱，藩臣多強，以為元宰如何不出趨朝參理
政事？而嗜聲律，期功之作，不為蒼生國家之計耶？
大 悅：天下之寶，當為天下惜之，勿使棄之也！
（安不能從，猶是人競效之。）
（乙亥三年夏五月，王坦之卒，少帝以謝安為揚州刺史，桓衝為徐州刺史。）
（六月，秦清河武侯王猛寢疾，秦王堅親為祈郊廟，又遣侍臣禱河、岳，為猛祈
（禳。）
（猛疾少瘳，乃遣人入朝上疏，秦王堅開讀曰）
秦 王：不圖陛下以臣之命而虧天地之德，開闢以來，末之有也。臣聞報德不如盡言，以
垂歿之命，竊獻遺忠：伏惟陛下威烈振乎八方，聲教光乎六合，九州百郡，十居
其七，平燕定蜀，有如拾芥。夫善作者不必善成，善始者不必善終，是以古先哲
王，知功業之不易，戰戰兢兢，如臨深淵，伏惟陛下，追縱前聖，天下幸甚！
（秦王堅覽之，悲慟流涕，是日親與太子至丞相府中，視王猛之疾，訪以後事。
（）
（秦王堅與太子諸臣，直入臥內。）
秦 王：（秦王堅曰）數旬不見卿朝，誰知卿疾甚重，朕甚隱憂，代祈郊廟，以庇於卿。
今來視卿，倘爾不豫，有何見示？
王 猛：陛下明見千里之外，古今興亡，必所盡知。然晉室僻處江南，乃正朔相承，上下
安和，臣歿之後，願勿以晉為圖。鮮卑、西羌，我之仇敵，終為大患，宜漸除之
。
（言訖而卒，年五十二歲。）
（秦王堅與群臣皆大哭之，堅謂太子苻宏曰）
堅 謂：天不欲使吾平定六合耶，何奪吾景略之速也！
（言畢又哭，命大殮化之訖，乃大哭，引太子宏歸宮而去。）
（次日，大宛國進貢，獻大馬千里駒，皆汗血，朱鬣五色，鳳鷹麟身，及其他珍
（異寶五百餘種至。）
秦 王：（秦王堅謂百官曰）吾思漢文之返千里馬，咨嗟美詠，今大宛所獻之馬，其悉返
之，庶克念前王，彷彿古人耳，汝群臣可作《止馬詩》，而遣其使還國，示無欲
也。
（於是群臣作《止馬詩》，令使人領前寶物，還國去訖。）
（先是高陸人王木，穿井得龜一隻，大三尺，背有八卦。）
（木進於秦王堅，堅命養之於池中，日以粟與之食，及此而死。）
（太僕奏知秦王堅，堅命藏其骨於太廟。）
（其夜，廟丞高虜夢龜謂之曰）
秦 王：我出本將歸江南，遭時不遇，隕命秦廷。
（次日，高虜大惑其夢。）
秦 王：（又有一人至謂虜曰）吾昨夜夢神龜言吾三千六百歲而終，終必妖興，亡國之征
也，此夢未審主何吉凶？
秦 王：（虜意遂明，乃曰）不主甚事，主國家不久衰也，汝休得漏言。
（因此二人秘之，不敢傳出。）
４９２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秦王堅自平諸國之後，國內殷實，遂示人以奢侈，懸珠簾於正殿，以集群
（臣。）
（尚書郎裴元略諫之，秦王堅大悅，命去其珠簾，以元略為諫議大夫。）
（初，秦王堅母少寡，將軍李威有辟陽之寵，史官載之於史。）
（至是堅《起居注》觀之，見其事慚怒，即焚其書，大檢史官，將加其罪，時著
（書郎趙泉等已死，始乃止之。）
（第二四六回 姚萇以兵下涼州）
（丙子太元元年，是歲北涼亡。）
４９３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張天錫初殺其姪張玄靚，自立為涼王，改元鳳凰。）
（天錫在位，荒於酒色，不親庶務，黜世子大懷而立嬖妾之子大豫，人情憤怨。
（）
（秦王堅以天錫臣道未純，遣將軍姚萇、梁熙等將兵臨西河，尚書郎梁殊曰）
尚 書：未可動兵，可先使人征其來京，如不朝，方可討之。
尚 書：（於是，堅使梁殊奉詔征之曰）如有違命，即進師撲討。
尚 書：（梁殊至姑臧，天錫會官屬謀之，官屬皆怒曰）吾世事晉國，忠節著於海內，今
一旦委身賊廷，丑莫大焉；且河西天險，若悉境內精兵，右招西域，北引匈奴以
拒之，何遽知其不捷也？
秦 王：（天錫攘袂大言曰）孤意決矣，言降者斬！
尚 書：（乃謂秦使梁殊曰）君欲生歸乎，死歸乎？
秦 王：（殊曰）君先降秦，秦王遣吾征君，君不去，莫道殺吾，其不久且自將殺耳！
秦 王：（辭氣不屈，天錫怒曰）殺之！
尚 書：（其母嚴氏泣曰）秦王橫制天下，兵不留行，汝若降之，猶可延數年之命，今既
抗衡，又殺其使者，亡無日矣！
（天錫使將軍馬建率眾二萬拒秦。）
（三月，秦王堅聞天錫殺其使，以姚萇為揚武將軍，將兵五萬前來伐涼。）
（史說姚萇，字景茂，乃弋仲二十四子也，其兄死了，恐孤不能立，乃率諸弟降
（於苻生。）
（苻生被殺，苻堅代位，甚親寵萇，故使其伐涼，令其立功。）
４９４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此時姚萇、荀萇二將領兵直至涼州，逼城下寨。）
（時涼王張天錫方飲酒，聞秦兵攻城，驚得面如土色。）
尚 書：（左右曰）今秦兵甚強，難以拒敵，不如早降，以安百姓。
（天錫於是令四門立起降字旗，錫引諸官開城門，面縛至姚萇寨中投降。）
（姚萇大喜，置酒相待。）
（次日，領眾入城，百姓耆老香花迎接，姚萇以善言撫慰。）
（天錫命左右殺牛宰馬，犒勞秦軍，一面使人以金寶名馬，進貢入秦，來降秦王
（。）
（堅聞涼王來降，受其寶物，頒詔封錫為歸義侯，抽回姚萇等三軍人馬，俱各還
（秦。）
（第二四七回 苻洛以兵伐北代）
４９５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北代王什翼犍設朝，聚集文武，謀議國事。）
（卻有部下長孫斤，恨代王不錄用己，乃私藏利刃，雜在文武班中。）
（時代王什翼犍在御座坐議國事，長孫斤插刃直上，來刺代王。）
（當太子拓跋實見長孫斤以刃進前，大喝）
謂太子：反賊！休得無禮！
（被長孫斤手起刃下，殺死太子實，又來刺什翼犍。）
（手無兵器，長孫斤以刃刺中，什翼犍便走，中傷左臂。）
（當殿下文武，各擁搶進，將長孫斤縛住，代王復坐，命將長孫斤痛打一百，將
（出誅之。）
（當日代王見太子實被殺死，哭無休止，乃命文官作文追諡為「獻明皇帝」。）
（至七月，太子妻秦氏生皇孫，代王與其取名，名曰拓跋珪。）
（十月，秦王苻堅大會群臣於光明殿，命文武各賦詩以進。）
（時秦州別駕天水姜平子持詩進上，秦王堅看詩上有一『動』字，直而不曲，秦
（王堅問曰）
秦 王：卿詩上有一丁字，如何直而不曲乎？
謂太子：（平子曰）臣丁至剛，不可以屈，且曲下者，不正之物，未足獻也。
秦 王：（秦王堅笑曰）卿名不虛，行義必剛也。
（因擢上第。）
秦 王：（時秦王堅曰）朕欲平一六合，何國當先？
苻 堅：（平子曰）北代匈奴，居我之後，宜先討之。
（時衛辰為代王所逼，正使人求救於秦王堅，堅欲起兵，又聞平子之對，秦王堅
（曰）
使 人：卿言正合我意。
秦 王：（乃謂唐公苻洛曰）朕聞北代君臣大亂，非汝莫能討之，汝可同大將軍鄧羌、朱
彤、張蠔將二十萬大兵，分道去伐。
使 人：（苻洛曰）臣請就行。
（於是唐公苻洛出朝，同鄧羌、朱彤、張蠔將二十萬大兵，望北起程。）
（時北代郡縣戍守居民見秦兵勢大，莫敢與戰，皆望風逃奔。）
（因此唐公苻洛以兵長驅大進，直至平城東，隔五十里下寨，使人打聽虛實，未
（敢逼城。）
４９６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代王什翼犍被長孫斤謀反，刺傷左脅，數月未瘥。）
（聞秦兵到來，驚得手足無措，即忙使西部大人以兵二萬出城與戰。）
（秦軍陣中鄧羌見代兵開城出來，命軍馬擺開，擋住三軍。）
４９７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當時西部大人出陣與鄧羌交鋒，只一合被鄧羌斬於馬下，代兵敗走，各奔入城
（，閉住城門，不敢交戰。）
（代王什冀犍聞知西部大人被秦兵殺死，心中大慌，乃謂東部大人曰）
代 王：今秦兵勢大，難以迎敵，此事奈何？
諸部大：（東部大人）不如引國人走避陰山，招集敗亡軍士，待大王金瘡疾好，再興兵來
復平陽，未為晚也。
代 王：（代王點首曰）大人之謀，正合我意。
（於是傳令，叫國人及諸部大人、三軍人等，各收拾隨身器物寶貝，來日開北門
（而逃。）
（次日，代王下令，使東部大人為先鋒，代王自領家屬為後隊，大開北門，衝殺
（出城奔走，至高平屯祝高平雜種盡叛，四面大亂，代王領兵復據漠南，築城居
（之。）
（第二四八回 北代使不辱君命）
４９８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北代王犍自避陰山，不能還國，潸然出涕。）
代 王：（忽階下一人進曰）某有一計，可解此危，亦可還國，大王如何發悲也？
（代王視之，乃左長史燕鳳。）
（因見秦兵不退，代王恐懼，鳳乃進前曰）
代 王：某有一計，可解此危。
代 王：卿有何謀？火速言之！
燕 鳳：今秦兵勢大，何以退得，不如請降，然後別作良圖，今若與戰，非上策也。急作
一表與臣，密入長安，奏請稱為藩臣，彼必抽回其兵，方可還國。
代 王：此計大妙！卿此一行，休失北代之志氣。
燕 鳳：某若有小失，焉有面目再見大王？
（代王大喜，便作表遣燕鳳入秦。）
（鳳星夜到長安，先見太尉權翼眾大臣等。）
（次日早朝，翼奏北代遣左長史燕鳳上表稱藩，秦王堅曰）
秦 王：此必解吾兵之厄也。
（令宣入朝，鳳拜舞已畢，呈上表文。）
（秦王覽表訖，笑曰）
秦 王：代王何如人也？
燕 鳳：寬和仁愛，經略高遠，一時雄主也，常有併吞天下之志，亦有統一六合之心也。
秦 王：（秦王堅曰）卿輩北人，無剛甲利兵，敵弱則進，敵強則退，安能並兼？而卿過
獎之言，何太過耶？
燕 鳳：北人壯悍，上馬持三丈矛驅馳如飛。主上雄雋，率服北土，控弦百萬，號令若一
。軍無輜重樵爨之苦，輕行速捷，因敵取貲。此南方所以疲敝，北方所以常勝也
。
秦 王：汝國人馬多少？
燕 鳳：控弦之士數十萬，戰馬一百萬匹。
秦 王：（秦王笑曰）卿言人眾則可，說馬太多！
燕 鳳：雲中川自東山至西河二百里，北山至南山一百五十里，每歲孟秋，馬常大集，略
為滿川。以此推之，使人言數，猶有未盡也。
秦 王：北代如長史者幾人？
燕 鳳：聰明仁智一、二百人，如吾儕之輩，車載斗量，不可勝數！
秦 王：卿主雄杰，將多軍足，如何退避陰山，使卿降乎？
燕 鳳：陛下有高天下之志，吾主有統朔方之能，惟恐蛟龍相鬥，魚龜受刑，不忍使軍民
死於無辜，是以暫退陰山，遣臣請降，結為唇齒，各保境寧。
秦 王：（秦王堅歎曰）使於四方不辱君命，可謂士矣！如燕鳳者，不辱君命也！
（由是降詔，准其稱藩，命其還國，即時差人抽回唐公之兵。）
（唐公苻洛既聞代王降，朝中令抽回其兵，命諸將振旅還京去訖，自守平城。）
（燕鳳回至陰山，說秦王准降，代王大喜。）
（至十二月，北代王什翼犍聞唐公苻洛領軍已退，乃引眾還至雲中。）
（什翼犍有皇子實君，見代王寵惜皇孫拓跋珪，恐其位不傳己，乃陰結代王之左
（右，以鴆酒毒殺代王，因此北代王什冀犍暴崩。）
（又殺諸弟，諸部大人知是實君謀死，百僚無主，俱各離散。）
（只留皇孫拓跋珪，乃北代王之皇孫，乃太子實之子也，是年六歲，弱而能言，
（目有光耀，廣顙大耳，先因其父太子實被長孫斤謀叛，傷脅身死。）
（秦將苻洛來寇，代王什翼犍逃避陰山，拓跋珪母子無依，其母賀氏，將珪寄養
（外家孤獨部大人賀訥，同避陰山，至是同代王歸國至雲中。）
（代王被皇子實君謀殺，諸部大人各散，珪尚幼弱，諸部百僚各逃散去，只有燕
（鳳等隨與賀氏、拓跋珪走還本國。）
４９９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其時，諸部皆被別部劉庫仁、鐵弗劉衛辰二人前來統攝之。）
（賀訥只得領珪來依劉庫仁，俱說代王崩世之事及存拓跋珪之因）
賀 訥：吾今奉秦王詔歸國還鎮，因此來見大人。
代 王：（庫仁便謂賀訥曰）你可領本部兵同小主人權且去牛川屯紮，吾等權代領兵，俟
其年長，還其兵印及諸部土境。
（訥從之，領拓跋珪並軍馬去鎮牛川。）
代 王：（當庫仁謂其子劉顯曰）拓跋珪龍行虎步，嶷然不群，必然興復洪業也。
衛 辰：（劉衛辰謂庫仁曰）依吾之計，可速使人奏知秦王，使其遷之別地，若留此，則
吾屬無噍類矣。
代 王：（庫仁曰）既如此，任公為之。
（於是衛辰作表遣人入長安投降，奏知其事。）
５００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獨狐部大人賀訥，領拓跋珪帶兵馬屯於牛川，燕鳳）
燕 鳳：前日大人與小儲君見劉庫仁、劉衛辰，某觀衛辰，前被聖上殺敗，心必懷仇，素
有害小儲君之意，彼必使人降秦，謀害小儲君也。
賀 訥：既有此謀害之意，其事奈何？
燕 鳳：大人休憂，某自再入長安，去見秦王以探虛實，若是變異，某自有三寸不爛之舌
說之，可保無患。
賀 訥：君可速去，遲則有變耳！
（於是訥使燕鳳星夜先來長安，次早至待漏院，候眾入朝，朝見秦王。）
（秦王見鳳至，謂曰）
秦 王：卿何又至？
燕 鳳：代王已死，臣來奏知。
苻 堅：代王雖故，必有王子？
燕 鳳：代王被庶子實君弒，長子亡叛，遺孫幼衝，莫相輔之。其別部大人劉庫仁勇而有
智，鐵弗劉衛辰狡猾多詐，皆不可獨任，且分部為二，令兩人統之。兩人素有深
仇，其勢莫能先發，此御邊之上策。待其孫拓跋珪年長，乃仕而立之，是陛下大
惠於亡國，存亡繼絕之德也。代之子孫，年年進貢，歲歲來朝，永為天朝之屏障
，中國之藩籬，顧不美乎？
（秦王納之，遣將以兵執實君至長安，命車裂殺之。）
（俄而衛辰使至，呈上降表，秦王覽訖，謂文武）
謂文武：衛辰上表，謂拓跋珪豐骨不凡，舉止清高，後必有異，卻為大國之患，不作中華
之藩，宜遷別地，或取回長安，其事如何處置？
（群臣莫對，燕鳳）
燕 鳳：衛辰與先主有仇，欲自謀立，故進讒言，陛下聽之，跋珪一離，二人即叛。
秦 王：彼叛何故，怕此小兒耶？
燕 鳳：朔方之地，士民之眾皆蒙拓跋氏恩，皆思歸附。衛辰若叛，恐士民不從，故先遷
之，其志得行，若存小主，二人未敢謀變。
（秦王信之，不聽衛辰。）
（第二四九回 秦王以代分二部）
秦 王：（秦王堅謂文武曰）代王被害，其子幼衝，朔方今已屬於朕，吾欲遣將戍之，燕
鳳又進此策，此事若何？
權 翼：朔方之地，宜朔人居焉。蓋朔人狡猾萬般，其居不容外人，若以異處之士去守，
彼必為亂，國不能安，燕鳳之策，可保久長。
劉庫仁，字沒根，乃劉武之子，少豪俠，有智略，北人無不敬之。劉衛辰，
乃鐵弗國人，善騎射，有威勇，北人無不憚之。若陛下以此二人統領朔方，永無
憂患。
秦 王：然！
秦 王：（於是秦王遣人以詔使唐公苻洛）以鐵弗劉衛辰、獨孤部劉庫仁二人，分統朔方
。自河以東屬庫仁，自河以西屬衛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