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四一 至 第四五〇

441**時間: 地點:
    (自此次報價之後,若土地因政治之改良,社會之進步,而增價者,則其利益當
    (為全縣人民所共享,而原主不得而私之。)
    (十一、土地之歲收,地價之增益,公地之生產,山林川澤之息,礦產水力之利
    (,旨為地方政府之所有,而用以經營地方人民之事業,及育幼、養老、濟貧、
    (救災、醫病,與夫種種公共之需。)
    (十二、各縣之天然富源,與極大規模之工商事業,本縣之資力,不能發展與興
    (辦,而須外資乃能經營者,當由中央政府為之協助。)
    (而所獲之純利,中央與地方政府,各占其半。)
    (十三、各縣對於中央政府之負擔,當以每縣之歲收百分之幾為中央歲費,每年
    (由國民代表定之。)
    (其限度不得少於百分之十,不得加於百分之五十。)
    (十四、每縣地方自治政府成立之後,得選國民代表一員,以組織代表會,參預
    (中央政事。)
    (十五、凡候選及任命官員,無論中央與地方,皆須經中央考試、銓定資格者乃
    (可。)
    (十六、凡一省全數之縣,皆達完全自治者,則為憲政開始時期。)
    (國民代表會得選舉省長,為本省自治之監督。)
    (至於該省內之國家行政,則省長受中央之指揮。)
    (十七、在此時期,中央與省之權限,彩均權制度。)
    (凡事務有全國一致之性質者,划歸中央,有因地制宜之性質者,划歸地方,不
    (偏於中央集權,或地方分權。)
    (十八、縣為自治之單位,省立於中央與縣之間,以收聯絡之效。)
    (十九、在憲政開始時期,中央政府當完全設立五院,以試行五權之法。)
    (其序列如下:曰行政院,曰立法院,曰司法院,曰考試院,曰監察院。)
    (二十、行政院暫設如下各部:一內政部,二外交部,三軍政部,四財政部,五
    (農礦部,六工商部,七教育部,八交通部。)
    (二十一、憲法未頒布以前,各院長皆歸總統任免而督率之。)
    (二十二、憲法草案,當本於建國大綱,及訓政憲政兩時期之成績,由立法院議
    (訂,隨時宣傳於民眾,以備到時採擇施行。)
    (二十三、全國有過半數省分達至憲政開始時期,即全省之地方自治完全成立時
    (期,則開國民大會決定憲法而頒布之。)
    (二十四、憲法頒布之後,中央統治權則歸於國民大會行使之。)
    (即國民大會對於中央政府官員,有選舉權,有罷免權;對於中央法律,有創制
    (權,有複決權。)
    (二十五、憲法頒布之日,即為憲政告成之時,而全國國民則依憲法行全國大選
    (舉,國民政府則於選舉完畢之後三個月解職,而授政於民選之政府,是為建國
    (之大功告成。)
吳佩孚:(吳佩孚看完道)這東西,你從哪裡得來的?
吳毓麟:我有個香港朋友,用電報拍給我的,我怕大帥還不曾知道,因此急急的抄了,送
    給大帥看。
吳佩孚:前此也聽善堂約略說過,點前回馬濟。但那時還不過一句空話,現在可已經實行
    了嗎?
吳毓麟:這個原電,並不曾說清楚,我也不敢懸揣,以我的猜度,只怕還在進行中罷。
    (如此關連上文,天衣無縫。)
吳佩孚:這卻不去管他,我現在要派你到南京去一趟,你願意嗎?
吳毓麟:(吳毓麟笑道)大帥肯派我做事,就是看得起我,哪有不去的道理?只不知有什
    麼事要做?
    (吳佩孚便將齊燮元的來電,給他看了一遍,一面又將自己的意思,說給他聽。
    ()
吳毓麟:(吳毓麟笑道)他現想做副總統哩。論理,這地位誰敢和大帥爭奪,論功勞名譽
    ,誰趕得上大帥。二則全國的人心,也只屬望大帥一人,他也要和大帥爭奪,豈
    不是笑話?
    (馬屁拍得十足,而言詞十分平淡,不由秀才不入彀中。)
    (吳佩孚忍不住也一笑,果然入了彀中。)
吳佩孚:(說道)我也不想做什麼副總統。他要做,自己做去就得了,我和他爭些什麼。
    前幾日,有人竭力向我游說,想是幾個議員。說怎樣怎樣崇拜我,此次非選舉我
    為副座不可,我當時就回答他們說:你們要選舉副座,是你們的職權,可見確是
    幾個議員。很可以依法做去,不必來徵求我什麼同意。敷衍話。至於我自己,資
    格本領,都夠不上,也不想做。絕其獻媚之路,敷衍之意甚顯。老實說一句,現
    夠得上當選資格的,也只有盧永祥一人。明是推崇一盧永祥,暗地裡是罵盡齊燮
    元一批人。但是該選舉哪個,也是國會的專有權,我也不願多話。總而言之,我
    在原則上總推重國會,國會倘然要選舉副座,我決不反對就是咧。
    (全是敷衍之語。)
吳毓麟:(吳毓麟拍手笑道)怪道他們在北京都興高采烈的,說大帥推重國會呢,原來還
    有這麼一回事咧。大帥雖然推崇盧子嘉,但以我的目光看來,子嘉資格雖老,倘
    以有功於國為標準,卻和大帥不可同日語。平心而論,沒有盧永祥,在國家並沒
    什麼影響,沒有大帥,只怕好好一個中國,便有大帥,在中國也不見得好好。要
    亂得土匪窩似的,早經外人滅亡了呢。這帽子比灰簍更高了。大帥有了這樣的功
    勞地位,反存退讓之心,可見度量的宏大,便一千個子嘉,盧永祥字。一萬個撫
    萬,也趕不上了。
    (肉麻之至。)
吳佩孚:(吳佩孚笑道)太過譽了,不敢當,不敢當。
    (其辭若偽謙,而實深喜之也。)
吳毓麟:但是照我的愚見,大帥不可過謙,失了全國人民屬望之心。
    (吳佩孚笑而不答,笑而不答者,笑吳毓麟之不識風頭也。)
    (倒弄得吳毓麟懷疑不解,因又改口道)
吳毓麟:萬一大帥定要讓給子嘉,我此次到南京去,就勸撫萬休了這條心,免得將來又多
    增一件糾紛咧。
    (卻也試探得不著痕跡。)
吳佩孚:(吳佩孚微笑道)你就再許給他又打甚緊,誰該做副總統,誰不該做副總統,難
    道我們一兩個人,自己可以支配的嗎?
    (此情理中話也,出之以微笑,則尚有深意存焉。)
    (說著,又回顧張其鍠、白堅武)
白堅武:你看!這話對嗎?
    (白堅武、張其鍠正聽得出神,忽見吳佩孚問他,忙笑回道)
張其鍠:大帥的話,怎的有差?如果一兩個人可以支配,還配稱做民主國家嗎?
    
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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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(此時也不見得可稱為民主國家。)
    (雖不直接支配,也逃不了間接支配。)
    (吳毓麟聽了這話,不知理會處,只得也笑了一笑,忙道)
只 得:既如此說,我怎麼可以答應他呢?
吳佩孚:(吳佩孚笑道)你答應了他,豈不容易講話嗎?
    (眾人聽了,都笑起來。)
    (當下吳佩孚又教了他許多說話,吳毓麟一一領命。)
    (次日便帶了吳佩孚親筆手書,到南京來見齊燮元。)
    (那時齊燮元正因吳佩孚阻礙他併吞浙江,十分怨恨,一見吳毓麟,便大發牢騷
    (。)
    (吳毓麟再三解釋,齊燮元的怒氣稍解,才問吳帥有什麼話?吳毓麟先拿出吳佩
    (孚的信來,齊燮元看那信道:
    (  復電計達。)
    (浙盧非不可討,但以東南為財賦之區,又為外商輻輳之地,萬一發生戰爭,必
    (致影響外交,務希我兄相忍為國,俟有機可圖,討之未晚。)
    (其餘一切下情,俱請代表轉達。)
    (齊燮元看完,冷笑道)
齊燮元:子玉這話,說得太好聽了,委實叫我難信。
    (好話不信,想以為當今軍閥中無此好人耳。)
吳毓麟:這是實情,並非虛話,撫帥切弗誤會!
齊燮元:如何是實情?
吳毓麟:若在從前時候,外交上的事件,自有中央負責,不但玉帥可以不管,就是撫帥也
    無費心之必要。政府裡外交辦得好,不必說,假如我們認為不滿意時,還可攻擊
    責備。現在可大不同了,首當其衝的大總統,就是我們的老帥,老帥的地位動搖
    ,我們全部的勢力,隨之牽動。在這時候,不但我們自己,不要招些國際交涉,
    就是別人要製造這種交涉,撫帥、玉帥,也還要禁止他呢。果然不錯,果然動聽
    ,我們怕曹錕發生國際交涉耳,豈怕中國政府發生國際交涉哉?我臨動身的時候
    ,玉帥再三和我說,撫帥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物,這種地方,並非見不到,只因和
    浙江太貼緊,眼看著浙江反對我們的現象,深恐遺害將來,所以想忍痛一擊,不
    比我們離北京近,離浙江遠,只知道外交上困難的情形,不知道浙江跋扈形狀,
    到底怎樣,還得讓撫帥斟酌,撫帥自能見得到的。
    (此一段言語,真乃妙絕,雖隨何復生,陸賈再世,不能過也,宜乎撫萬之怒氣
    (全釋矣。)
    (說著,又走近幾步,悄悄的笑道)
悄 悄:還有一件事,也要和撫帥商量的,就是現在的副座問題,我在洛陽時,曾用話試
    探玉帥,看玉帥的意思,雖然也有些活動,妙妙。如言其毫無此意,齊氏反不肯
    信矣。但如撫帥也要進行,他不但決不競爭,而且情願替撫帥拉攏。撫帥雄才大
    略,物望攸歸,此事既有可圖,自應從速努力。如撫帥有命,定當晉京效勞。
    (又妙。)
    (不但替吳氏解釋也,而且替自己澆上麻油矣。)
    (齊燮元此時顏色本已十分和平,聽他這樣說,便道)
便 大:這個,我如何可以越過玉帥前面去的,還是請玉帥進行罷。
    (尚不深信也。)
吳毓麟:(吳毓麟笑道)有好多人都這樣勸他呢。可是他卻志不在此,一句也不肯聽。我
    看他既有此盛意,撫帥倒不要推卻,使他過意不去。再則別人不知撫帥謙讓真心
    ,倒說有心和他生分了。
    (又妙又妙,使他深信不疑,不至再推托。)
齊燮元:(齊燮元笑道)這樣說,我倒不好再說了。吾兄回洛時,請代為致意玉帥,彼此
    知己,決不因小事生分。浙江的事情,也全聽他主持,只要他有命令,我決沒有
    第二句話。
    (一笑字,已解釋許多誤會。)
    (大功告成了。)
吳毓麟:(吳毓麟笑道)玉帥不過貢獻些意見罷了。一切事情,當然還要撫帥主持。
    (齊燮元大笑。)
    (吳毓麟回洛以後,齊燮元便把攻浙的念頭,完全打消了。)
    (正是:
    (  副選欲酬貪鄙志,稱雄暫按虎狼心。)
    (未知後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)
    (齊燮元坐鎮南京,不必如洛吳之馳驅於戎馬之中,而其地位日隆,乃與洛吳相
    (埒,為直系三大勢力之一(吳佩孚、馮玉祥、齊燮元),亦可謂天之驕子矣。
    ()
    (乃又欲鯨吞浙江,以擴展其武力,又欲當選副座,以增高其地位,野心之大,
    (可為盛矣。)
    (洛吳既察知其隱而故作聯盧之計,以妨礙其進行,齊既憤激而欲出於辭職,吳
    (又餌之以副座,始得保江、浙之和平。)
    (齊之貪鄙粗陋,令人失笑,然吳氏所為,亦非根本辦法,故不久而江浙之戰,
    (仍不能免。)
    (世亦安有交不以誠,而能持之久遠也哉?)
    (第一百五十五回 識巧計劉湘告大捷 設陰謀孫督出奇兵)
    
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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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(卻說吳毓麟回到洛陽,把南京的情形,向吳佩孚說了一遍。)
    (吳佩孚大加獎勵。)
    (吳毓麟見左右無人,悄悄的問道)
悄 悄:聽說民國八年運到中國的那批軍火,已經給人以四百八十萬的代價買去,大帥可
    曾知道?
    (又突然發生驚人之事。)
吳佩孚:(吳佩孚佯作驚訝之狀道)你聽哪個說的,我不信。故意把問句顛倒,裝得真象
    。那批軍火,不是有公使團監視著嗎?急切如何出賣?
    (裝得象。)
吳毓麟:大帥果然不曾知道嗎?
吳佩孚:知道,……我還問你?
    (吳毓麟低頭想了想,笑道)
吳毓麟:既然大帥不知道,我也不用說了。
    (意中固已深知此事,為吳氏所為矣。)
吳佩孚:你不必說這消息從哪裡來,卻說對於這件事的意見如何?
    (問得妙。)
吳毓麟:以我的愚見,倘然此項軍火為大帥所得,則大可以為統一國家的一助,倘然被別
    人買去,則未免增長亂源咧。
    (回答得更妙。)
    (吳佩孚大笑,在他背上拍了兩下道)
吳佩孚:可兒,可兒,你知道這批軍火是哪個買的?
吳毓麟:(吳毓麟熟視道)遠在千里,近在目前,想來眼前已在洛陽軍隊中了。
    (吳佩孚又大笑,因低聲說道)
吳佩孚:果如我兄所料,這批軍火,確是我所買進,正預備拿一部分去接濟楊森呢。
    (瞞不住,只得實說,其實此時已無人不知,正不必瞞也。)
吳毓麟:楊子惠楊森字。屢次敗溃,接濟他又有何益?
    (吳佩孚笑而不答。)
    (吳毓麟也不往下再說,因又轉變辭鋒道)
吳毓麟:聽說孫馨遠把兵力集中延平,不知道是襲浙,還是圖贑?
吳佩孚:浙江並無動靜,江西督理蔡成勛,已經來過兩次電報,請中央制止他窺贑,但我
    料馨遠雖然機詐,似乎尚不至做如此沒心肝的事情,想來必然還有別的用意。
    (知孫氏者其子玉乎?彼此又說了幾句閒話,吳毓麟辭去。)
    (吳佩孚命人去請張其鍠和楊森的代表,張其鍠先到,吳佩孚便告訴他接濟楊森
    (軍械的事情。)
    (張其鍠想了想,並不說什麼話。)
吳佩孚:你怎麼不表示意見?
張其鍠:(張其鍠笑道)這也不必再說了,不接濟他,等熊克武衝出了四川,仍要用大軍
    去抵禦。接濟他,立刻便有損失。但是歸根說起來,損失總不能免,與其等川軍
    來攻湘北而損失,倒不如現在僅損失些軍械,而仍為我用的好得多了。此即戰國
    策均之謂也,吾寧失三城而悔,毋危咸陽而悔之意。
    (吳佩孚聽了這話,也不禁為之粲然。)
    (正在說話,楊森的代表已來,吳佩孚便當面允他接濟軍械,叫他們趕緊反攻的
    (話。)
    (楊森的代表一一領諾,當日便電知楊森。)
    (楊森歡喜,復電稱謝,電末請即將軍械運川,以備反攻。)
    (吳佩孚命海軍派艦運了來福槍三千枝,子彈百萬發,野炮十尊,補助楊森。)
    (楊森得了這批軍火,一面整頓部隊,一面又分出一部分子彈,去接濟劉湘、袁
    (祖銘等,連合反攻。)
    (這時楊森新得軍火,槍械既精,兵勢自盛,熊軍久戰之後,力氣兩竭,不能抵
    (禦,竟一戰而敗。)
    (胡若愚見熊克武戰敗,不願把自家的兵,去代別人犧牲,也不戰而退。)
    (劉湘、楊森、袁祖銘等入了重慶,開會討論,劉湘)
劉 湘:敵軍中賴心輝、劉成勛等,勇悍難敵,好在他們並非熊克武的嫡系,所以服從他
    的命令者,不過逼於環境罷咧。我們現在最好一方追擊熊軍,一方通電主張和平
    解決川局,僅認熊克武、但懋辛的第一軍為仇敵,對於熊軍的友車,如劉成勛、
    賴心輝各部,都表示可以和平解決。劉、賴見熊克武要敗,恐怕自己的勢力跟著
    消滅,當在慄慄危懼之中,見我方肯與合作,必不肯再替熊氏出力,那時熊氏以
    一軍當我們三四軍之眾,便有天大的本領,也不怕他不一敗塗地咧。
    (楊森、袁祖銘均各稱善,一面追擊熊克武,一面通電主張和平解決。)
    (如此且戰且和的戰略,亦係從來所未有之戰局。)
    
    
444**時間: 地點:
    (其時劉存厚在北部也大為活動,熊克武左支右絀,屢次戰敗,心中焦灼,急急
    (召集劉成勛、賴心輝、但懋辛等在南驛開軍事會議,商量挽救戰局的危機。)
    (熊克武先把最近的局勢報告了一番,再徵求他們的戰守意見。)
但懋辛:(但懋辛先起立發言道)現在的局勢我們已四面受敵,守是萬萬守不住了,不如
    拚命反攻,決一死戰,幸而戰勝,還可戡定全川。假使死守,則四面援兵已絕,
    日子一久,必致坐困待斃咧。
    (但懋辛此時亦十分著急。)
    (熊克武聽了這話,點頭)
點 頭:此言深得我心。
點 頭:(因又熟視劉、賴兩人道)兄弟意見如何?
    (兩人不肯說話,其心已變。)
    (劉、賴兩人面面相覷,半晌,賴心輝方起立道)
賴心輝:現在局勢危急,必須戰守並進,方才妥貼,倘使全力作戰,得勝固佳,萬一相持
    日久,敵人絕我後路,豈不危險?
    (劉成勛不說,而賴心輝說,此賴之所終能一戰也。)
熊克武:(熊克武)兄的意思,該守哪裡?
賴心輝:成都為我們根據地方,要守,非守成都不可。
    (自為之計則得矣,其如大局何?熊克武)
熊克武:派哪個負責堅守?
    (劉成勛、賴心輝齊聲答應,情願負責。)
    (不願參加前敵,果中劉湘之計。)
熊克武:哪個擔任前敵?
    (一面說,一面注視劉、賴。)
    (劉、賴低頭默然,半晌不說。)
但懋辛:(但懋辛奮然而起道)前敵的事情交給我罷。
    (不得不擔任,亦地位使然。)
熊克武:(熊克武嗟歎點頭道)很好,我自己也幫著你。
    (無聊語,亦冷落可憐。)
    (散會後,劉、賴辭去。)
熊克武:(熊克武謂但懋辛道)他們兩人變了心了,我們不先設法破敵,打一個大勝仗,
    決不能挽回他們兩人的心腸咧。
    (洞達世故之言。)
    (但懋辛默然太息,一言不發。)
    (頹喪如畫。)
    (熊克武怕他灰心,忙又安慰他道)
熊克武:你也不用太著急了。勝敗兵家之常,我兵稍挫,尚有可為,眼前兵力,至少還有
    一萬多人,更兼劉、賴、胡若愚。等,雖然不肯作戰,有他們擺個空架子,敵軍
    究竟也不能不分兵防守。可和我們對敵的,也不過一兩萬人,我們正可用計勝他
    。
    (熊君到底不弱。)
但懋辛:(但懋辛忙道)你已想出了好計策嗎?請問怎樣破敵?
    (心急之至。)
熊克武:(熊克武笑道)你別忙!妙計在此。
    (說著,悄悄對他說道)
悄 悄:如此如此,好麼?
但懋辛:(但懋辛大喜道)好計好計。劉湘便能用兵,也不怕他不著我們的道兒。
    (當下傳令調集各路軍隊,一齊撤退,揚言放棄各地,死守成都,集中兵力,縮
    (短戰線,以備反攻。)
    (這消息傳入劉湘那邊,急忙召集袁祖銘、楊森、鄧錫侯等人商議。)
楊 森:(楊森笑道)熊克武素稱善能用兵,這種戰略,真比兒戲還不如了。
劉 湘:(劉湘笑道)子惠兄何以見得?
    (笑得妙,笑其不能知熊克武也。)
楊 森:現在的戰局,是敵人在我軍圍攻之中,倘能擴大戰線,還可支持,倘然局處一隅
    ,豈非束手待擒?
    (別人早比你先知道了。)
劉 湘:(劉湘又笑道)那麼,據子惠兄的意思,該當如何應付?
    (索性故意再問一句,妙甚。)
楊 森:據兄弟的意見,可急派大隊尾追,圍攻成都,不出半月,定可攻下,全省戰局可
    定了。
    (劉湘笑對袁、鄧諸人道)
劉 湘:各位的意見如何?
    (還不說破,妙甚。)
袁祖銘:熊氏素善戰守,這次退守成都,恐怕還有別的計較,以弟所見,寧可把細些,不
    要冒昧前進,反而中了他的狡計。
    (也只知道一半。)
    (劉湘又看著鄧錫侯,想啟口問時,鄧錫侯早已起立說道)
鄧錫侯:老熊不是好相識,寧可仔細些好。
劉 湘:(劉湘大笑道)以我之見,還是即刻進兵為上策。
    (奇極奇極。)
袁祖銘:(袁祖銘驚訝道)兄怎麼也這樣說?
    (我也為之吃驚。)
楊 森:果然如你們這般膽小,省局何時可定,不但示人不武,而且何面見玉帥呢?
    (老楊可謂知恩報恩。)
袁祖銘:(袁祖銘怒道)怎麼說我膽小?你既然膽大,就去試試看罷。
楊 森:(楊森也怒道)你料我不敢去嗎?看我攻破成都,生擒熊克武給你看。
    (慢些說大話。)
    (劉湘見他們動氣,連忙解勸道)
劉 湘:好好!算了罷。說說笑話,怎麼就動了氣?老實說一句罷,料事是袁君不錯,戰
    略還得要依子惠。
鄧錫侯:這是何說?
劉 湘:(劉湘笑道)這是顯而易見的。熊克武素稱知兵,如何肯出此下策?我料他號稱
    退守成都,暗地必然是把大軍集中潼川,等我們去攻成都,卻繞我們背後,襲我
    後路,使我們首尾不能呼應,必然大敗,他卻好乘勢襲占重慶。熊克武之計,在
    劉湘口中說出。我們現在表面上只裝做不知,逕向成都進攻,到了半路,卻分出
    大隊,去襲潼川,敵軍不提防我去襲,必然一鼓可破,這便叫做將計就計,諸公
    以為何如?
    (袁祖銘、楊森等都大服。)
    (議定之後,袁祖銘和楊森各帶本部軍隊,向成都進攻,暗地卻派鄧錫侯替出他
    (們兩人,星夜襲攻潼川。)
    (熊克武在潼川聽說楊、袁領兵攻打成都,暗暗得計,正待打點出兵,去襲他後
    (路,不料半夜中間,忽然偵探飛報,楊森、袁祖銘領著大隊來攻,不覺大驚,
    (急忙下緊急集合令,出城迎敵,走不上三五里路,前鋒已經接觸。)
    (熊軍一則不曾防備,軍心慌亂,二則屢敗之餘,軍心不固,戰到天明,楊、袁
    (大隊用全力壓迫,熊軍抵當不住,大敗而走。)
    (楊、袁乘勢追擊,熊軍慌不擇路,拋槍棄械,四散奔逃。)
    (熊克武急急逃回成都,和劉、賴商議抵敵之策,正待集合反攻,忽然東北面槍
    (炮聲大作,楊、袁大軍已經追到。)
    (熊克武急令賴心輝出城迎戰,賴心輝雖則不甚願意,又不好意思不往,軍心如
    (此,焉得不敗?怏怏的領兵出城,只戰了兩三個鐘頭,便抵禦不住,敗進城來
    (。)
    (劉成勛便建議放棄成都,熊克武知道大勢已去,長歎一聲,傳令各軍一齊退出
    (成都。)
但懋辛:(但懋辛在路上向熊克武建議道)劉湘和楊、袁等,都在前方,東南後路空虛,
    我軍不如逕襲重慶,以為根據之地。敵軍倘然大隊回救,我軍以逸待勞,可操勝
    算。
    (熊克武尋思除此以外,已無別計,便率領各軍,逕向重慶前進。)
    (剛到中途,忽然前面一彪軍隊攔住,原來是鄧錫侯奉了劉湘的命令,在此堵截
    (。)
    (熊克武大怒,傳令猛撲。)
    (兩軍開火激戰了半日,鄧軍先占好了地勢,熊軍進攻不易,更兼遠來辛苦,不
    (能久戰,鄧軍乘勢衝擊,又復大敗而退,到了中途紮駐,熊克武請劉、賴、但
    (、石、陳諸人到自己營中,向眾作別道)
熊克武:克武本圖為國家宣勞,為人民立功,平定全川,響應中山,不料事與願違,累遭
    敗北,此皆我不能將兵之罪,決不能說是諸位不善作戰之罪。現在大勢已去,決
    難挽回,與其死戰以困川民,不如暫時降順以待時機。克武一息尚存,不忘國家
    ,總有捲土重來之日。現在請把各軍軍權,交還諸位,望諸位善自圖之!
    (其詞不亢不隨,頗見身分。)
    (眾人聽了這話,都覺十分感慨,竭力安慰。)
    (熊克武笑而不言。)
    (眾人散後,次日早晨,正待出發,熊克武早已率所部軍隊退入黔邊去了。)
    (蓋熊氏此時,早已料定劉、賴不能一致行動矣。)
賴心輝:(劉成勛道)錦帆熊克武字。已經單獨行動,我們此後應當如何?
賴心輝:此時除了依錦帆的話,暫時降順,也無第二個方法了。
    (但懋辛默然無語。)
    (良久,方握著賴心輝的手道)
賴心輝:我們也分別了吧。
    (奇絕。)
賴心輝:(賴心輝驚訝道)這是什麼緣故?
但懋辛:兄等都可與敵軍講和,惟有我決不能和敵人合作,而且有我在此,和議決不成功
    ,反害了諸公的大事,我也只有追蹤熊公,率軍入黔,以圖再舉的一策,其餘更
    無別議了。
    (劉、賴再三挽留,但懋辛都不肯聽,第二天便也率部退走,追會熊克武的軍隊
    (去了。)
    (劉成勛和賴心輝只得派人與劉湘去議和,劉湘大喜,當即允准,一面和袁祖銘
    (等連名電致洛陽,報告戰事經過情形。)
    (吳佩孚見川戰已定,四川全省已入掌握,十分高興,論功行賞,擬定劉存厚為
    (四川督理,劉存厚有何功勞?不過以其資格較老,與自己又接近耳。)
    (田頌堯為幫辦,鄧錫侯為省長,劉湘為川藏邊防督防,袁祖銘為川滇邊防督防
    (,楊森為川東護軍使,寫好名單,送到北京內閣。)
    (內閣見是吳帥擬定的,自然沒有話說,當時便在閣議席下通過。)
    (不料楊森自謂功不可當,早以省長自居,紛紛調換全省行政人員,一面發電報
    (告情形。)
    (曹錕恐怕此令一下,又要發生糾紛,便把命令擱了下來,不曾發表。)
    (吳佩孚苦心經營,犧牲多少軍械軍糧,殺害多少無辜人民,所得的一點戰功,
    (還是一個了而不了的局面,這卻按下不提。)
    
    
445**時間: 地點:
    (卻說川中用兵之日,正閩、贑交哄之時,上回書中曾說孫傳芳頓兵延平,蔡成
    (勛連電告急,因作者只有一支筆,難寫雙方事,所以擱到如今,現在就趁著四
    (川戰事結果,抽出一點空閒來,向讀者報告一番。)
    (原來孫傳芳素以機變著名,自從得了福建地盤以後,積極訓練軍隊,補充軍實
    (,一年以來,勢力日見強大,數日以前,把軍隊集中延平,一時佈滿了疑雲。
    ()
    (也有說他謀浙的,也有說他侵贑的,累得浙江調兵遣將,忙亂非常。)
    (蔡成勛發電求救,神魂無主;就是福建的人民,也不知他葫蘆內賣什麼藥。)
    (那王永泉也是個陰謀專家,見了他這種舉動,十分猜疑,他的兄弟王永彝也再
    (四囑咐王永泉小心。)
    (這天王永泉正在公館中和一班姨太們調笑取樂,忽然孫傳芳微服來訪,王永泉
    (不知何故,吃了一驚,急忙整一整衣服,出去迎將進來,同到會客室裡坐下。
    ()
    (孫傳芳笑問在公館中樂否?王永泉笑道)
王永泉:彼此心照不宣。
    (孫傳芳也大笑,因把座位移近一步,低聲說道)
孫傳芳:弟已決定本月二十七日十三年二月。出發,福建的事情,此後全仗老兄一人維持
    了。惟軍餉一項,務請老兄竭力幫忙百萬之數,並在弟出發以前,籌集四、五十
    萬,使弟可以支應開拔費用。彼此都是為國家辦事,虧他有臉皮說得出。務請竭
    力,不要推卻。
王永泉:兄可把所有各部軍隊,全都帶了去嗎?
    (問得惡,亦把細。)
孫傳芳:這時還不能定。大概李生春、盧香亭兩旅,可以暫留,助兄鎮守省城,其餘各部
    ,非全都開拔不可,否則恐怕不夠調遣。
    (說得不著痕跡。)
    (王永泉欣然答應。)
    (孫傳芳大喜,又再三拜托,方才辭去。)
孫傳芳:(王永彝聽得這事,便問王永泉道)不知道他抱著什麼意思,怎麼肯輕易放棄福
    州?
王永泉:(王永泉笑道)福建事權不一,他外被群雄所困,內又見扼於我,伸展不得自由
    ,所以想往外發展咧。
    (人言王永泉多陰謀善機變,然而到底不能識透孫傳芳之機變,則亦虛有其名而
    (已。)
    (次日,王永泉令財政廳儘量搜羅,湊集了四十萬現款,解給孫傳芳。)
    (到了二十六日,王永泉親到孫傳芳那裡接洽移交各事。)
    (尚在夢中。)
    (讀者將以為王氏必在此時,發生危險,不知在事實上決無此理也。)
    (蓋果然可以如此解決,則兩人相處甚久,何遂無類此之機會哉?孫傳芳擇最緊
    (要的事情,都接洽了,漸漸談到攻浙的事件。)
王永泉:聽說仙霞嶺一帶,盧永祥只派夏兆麟一旅人防守,兵力很單,只是仙霞嶺地勢險
    要,進攻不易,我兄還須謹慎才好。
    (不催其出發,反勸其謹慎,惡極。)
孫傳芳:(孫傳芳微笑道)我也不一定圖浙,如有機會,攻贑豈不也是一樣?
王永泉:蔡成勛雖然沒用,然而軍力尚厚,我兄所帶的,雖然都是精銳,但以人數而論,
    恐還不足以操勝算。
    (更惡更惡。)
    (其意蓋在慫慂其將李、盧兩旅一同帶去。)
    (孫傳芳聽了這話,躊躇了一會,裝得很象。)
方 才:我兄所說的話,十分有理,但是另外又沒有兵可添,奈何?
    (妙妙。)
    (看他撇開李、盧,毫不在意。)
    (王永泉也躊躇不答。)
    (王永泉倒是真的躊躇。)
孫傳芳:(孫傳芳忽然笑道)方法有一個在這裡了。貴部李團,素稱驍勇,現在城外,何
    不借給兄弟,助我一臂之力?
    (王永泉慨然答應。)
    (不由他不答應。)
    (第二天。)
    (孫傳芳發出佈告和訓令,大概說:「自己赴延平校閱軍隊,所有督理軍務善後
    (事宜,都由幫辦王永泉代理」云云。)
    (一面整隊出發。)
    (王永泉親自出城送行,並命李團隨往。)
    (孫傳芳挽著王永泉的手,再三懇其源源接濟。)
    (裝得極象。)
    (王永泉滿口允諾,送了幾十里路,方才珍重而別。)
王永泉:(路上王永彝又問王永泉道)哥哥如何教李團隨往?他是哥哥部下的精銳,如何
    替別人去效力?
王永泉:(王永泉笑道)你哪裡知道我的意思?馨遠素多機變,他的說話,至少也要打個
    三折,如何可以盡信?我要派人去偵探,又嫌不便,現在他借我的李團同行,我
    正可教李團在前方監視,樂得做個順風人情。
    (人謂王永泉多機變,果然名不虛傳。)
王永泉:(王永彝道)你可和他說過。
王永泉:(王永泉笑道)孩子話,豈有不囑咐他之理?
    (說著話,回到福州,便到督理公署裡去辦公。)
    (光陰易過,忽忽已是一個星期,這天正是三月四日,王永泉忽然接到孫傳芳一
    (個電報,請飭李、盧兩旅,開赴延平。)
    (王永彝又不解是何用意,王永泉笑道)
王永泉:這是馨遠聽得浙、贑增兵邊境,恐怕兵力不夠調遣,所以又調李、盧到前敵去咧
    。
    (因令人去請李生春和盧香亭,李、盧應召而來,王永泉便把那電報給他們看,
    (李、盧齊)
盧永祥:我們也剛接到馨帥叫我仂開拔的電報,正想來稟督理。居然稱之曰督理,使他不
    疑,妙甚。明天早晨,便好開拔,只是開拔費用,還請督理轉飭財政廳,立刻籌
    撥才好。
    (又索開拔費,使其不疑,妙甚。)
    (王永泉應允,立刻便打電話知照財政廳,籌撥四萬。)
    (兩人欣然道謝而去。)
    (次晨,李、盧領了開拔費,各自率領全旅軍隊,出城而去。)
王永泉:(王永泉笑對王永彝道)現在我眼前可清淨了。
    (慢著,大不清淨的要來了。)
    (當下便電泉州所部旅長楊化昭,速帶所部開拔入省,守衛省城,以防意外。)
    (也可謂把細之極,其如孫氏機變更甚何?又隔了一日,是三月六日。)
    
    
446**時間: 地點:
    (忽然接到了周蔭人的萬急電報,不知是什麼事,正在驚訝,立刻命人譯了出來
    (,誰知是宣佈他的罪狀,並限他在三小時內退出福州的哀的美敦書,不覺大怒
    (,立刻命秘書復電痛罵。)
    (這謂之鬥電報。)
    (一面傳知洪山橋兵工廠中的駐軍,加緊戒備,另外又趕調就近駐軍,急來救應
    (。)
    (講到洪山橋的駐軍,本來也有一旅多人,自從被孫傳芳借去一團,便只剩了一
    (團多人,兵力十分單薄,可見孫傳芳計劃之週到。)
    
    
447**時間: 地點:
    (此時得了王永泉的命令,十分驚疑,正在佈置,忽然報稱盧香亭、李生春以後
    (隊作前隊,來攻兵工廠了。)
    (王軍慌忙出動抵禦,盧、李兩旅,早已撲到營前,王軍軍心大亂,不敢戀戰,
    (俱各拋槍棄械,四散奔逃,兵工廠當時便為盧香亭軍所占。)
    (王永泉的救軍還未到,盧、李兩軍,又攻進城來。)
    (倉卒之間,調遣不靈,所部盡被繳械。)
    (王永泉和兄弟王永彝帶領殘部急忙逃出福州,向泉州路上奔逃。)
    (正走之間,忽然又一彪軍馬到了。)
    (王永泉大驚探詢,卻是自己所部,得了命令,特來救應。)
    (王永泉大喜,合兵而行。)
    (到了峽兜,捕了許多船隻,正在渡江之際,忽然兩隻大軍艦,自下流疾駛而來
    (,浪高丈許,把所有的船隻,盡皆打翻,兵士紛紛落水。)
    (王永泉大驚,急急逃過江時,所部三千多人,已大半落水,不曾落水的,也都
    (被海軍繳械。)
    (原來盧香亭攻進福州時,便即關照海軍,請即派艦到峽兜堵截,所以王永泉又
    (吃了這個大虧。)
    (他倆在峽兜逃出性命,只得百餘殘卒,也都衣械不全,急急向泉州奔逃。)
    (剛剛過了仙游,忽然前面塵頭大起,又是一大隊兵士到了。)
    (王永泉不知道是何處軍隊,不覺又是大驚。)
    (正是:
    (  福無雙至非虛語,禍不單行果又來。)
    (未知王永泉性命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)
    (王永泉以機詐起家,雄踞福建者數年,督其地者,莫敢攖其鋒,終亦敗於孫傳
    (芳之機詐,天道好還,不其信哉!當王之討李厚基也,與臧致平、許崇智合謀
    (,團結甚堅,迨許去閩歸粤,則又一變而降孫傳芳,及孫傳芳謀之,則又以攻
    (臧者,再變而為附臧,饑附飽揚,其反覆固不殊溫侯。)
    (然一蹷不可復振,心勞不免日拙,於國既多貽害,於己又寧有得哉?)
    (第一百五十六回 失廈門臧楊敗北 進仙霞萬姓哀鳴)
    
    
448**時間: 地點:
    (卻說王永泉、王永彝正在奔逃之間,忽然前面又有一軍攔住去路,這路軍隊不
    (是別人,正是部下的旅長楊化昭,率領本部全軍,前來救應。)
    (王永泉大喜,當即傳令紮下,防堵北來追兵,自己和王永彝、楊化昭回到泉州
    (,召集各旅旅長開緊急軍事會議,討論反攻計劃。)
    (楊化昭竭力主張聯絡臧致平,再圖反攻。)
    (王永泉想來別無他法,只得如此決定了,想已忘卻圍攻廈門時矣。)
    (即日派代表去和臧致平接洽。)
    (那臧致平自從去年被圍,洪兆麟等回粤以後,一面用金錢聯絡海軍,使其不願
    (再動,一面運動各屬民軍,圍攻泉州,王永泉不得不把圍廈的軍隊調回救援,
    (因此廈門得以解圍,如今竭力補充整頓,兵力已大有可觀,屢想攻克漳州,回
    (覆去年的舊觀。)
    (無奈這時民軍中最有勢力的張毅,受了孫傳芳聯絡,已由北京任為第一師長,
    (兼廈門鎮守使,無日不想窺取廈門。)
    (王獻臣本來是宿世冤家,還有一位賴世璜,自由贑粤入閩,也和張毅、王獻臣
    (聯絡成一派,專和廈門做對,此等亦皆反覆無常之武人。)
    (因此臧致平不能如願。)
    
    
449**時間: 地點:
    (如今見王永泉派人前來聯絡,一口便允,絕不提往日圍廈之事。)
    (代表還報,王永泉極為得意,便部署軍隊,準備反攻。)
    (再講盧香亭、李生春兩人入了福州,急電周蔭人入省主持。)
    (電報發出不久,周蔭人已翩然到省。)
    (盧香亭急忙問他延平方面的情形,周蔭人笑道)
周蔭人:昨日三月五日。馨帥探得水口方面,王永泉有大批軍械運過,立刻派謝鴻勛暗地
    截留,一面又派孟昭月把帶去的李團繳械,都做得十分秘密,所以省中沒有知道
    。補前文所未寫,十分細到,不然,李團何遂一去無下落耶?現在馨帥有令,命
    我在省中主持一切,你們兩人可急把分駐閩北一帶王軍殘部,掃除乾淨,好請馨
    帥來省,替出我去攻打泉州。
王永泉:(李生春道)馨帥仍在延平嗎?
周蔭人:他暫時不能來省,須等閩北王部肅清,方才可以來呢。
    (盧、李兩人應諾,當即分遣部隊,把王永泉留在閩北的殘部全都肅清,電省告
    (捷。)
    (周蔭人得了報告,電請孫傳芳來省,自己率隊南下,去攻泉州。)
    (王永泉在泉州得此消息,正待派兵迎擊,忽然又報張毅、賴世璜奉了孫傳芳的
    (電令,率部來攻。)
    (王永泉急令所部旅長高義,率隊防禦,正在支配兵力之間,又見王永彝匆匆進
    (來,見了這幾條命令,便夾手奪過,擲於地下道)
王永泉:哥哥還在睡夢之中嗎?高義久已和張毅有了接洽,如何還派他去?現在軍事形勢
    ,已十分危險,哥哥還留戀在這裡做什麼?萬一哥哥必定要和他們死拚,做兄弟
    的可耐不住,便要辭了哥哥,到上海去咧。
    (王永泉聽了這話,不覺長歎一聲,擲筆而起,傳令命楊化昭入內,對他)
對 他:我決意到上海去了,所有的軍隊,都請你代為統帶,候臧致平來改編。高義不必
    叫他到前敵去,可留他守泉州罷。
    (楊化昭再三勸慰,王永泉笑道)
王永泉:不哭而笑,非真能笑也,哭不出來耳。我在福建的勢力不可為不厚,然而數日之
    間,一敗塗地,可見這事情已非人力所能挽回,分明是有天意在內,此是從項公
    『天亡我也』一句化來。我便有本領戰勝敵人,決戰不勝天意。明明是人謀之不
    臧,偏要推說天意,將自欺欺天乎?人言王永泉多機詐,果然。我待不走怎的?
    (楊化昭見他去意已決,便慨然答應。)
    (王永泉便把這意思又吩咐了各旅長一番,然後電致臧致平,請其來泉改編。)
    (事情辦妥以後,便和兄弟王永彝,潛行動身,到上海去了。)
    (臧致平得了王永泉的電報,電令楊化昭放棄泉州,退守同安。)
    (楊化昭遵令全部開到同安,只留高義在泉州防守。)
    (這時高義的態度十分曖昧,所以楊化昭不曾教他同退。)
    (不數日,臧致平自己也到同安,恰好周蔭人會合張毅、王獻臣、賴世璜各部,
    (來攻同安,臧、楊合力抵禦,大戰多日,不分勝負。)
臧致平:(盧香亭向周蔭人獻計道)如此苦戰,不易得勝,不如仍運動海軍攻他們之後,
    一面令漳州方面的駐軍,襲擊江東、水頭一帶,斷他和廈門的聯絡。臧、楊進退
    無路,必然成擒了。
    (周蔭人然其計,當下派人暗地去運動海軍和漳州的民軍,同攻廈門。)
    (海軍因兩次攻擊廈門,都未得手,現在見周蔭人又來約他,生恐仍舊未能得手
    (,大家討論了一會,忽然思得一計,假意拒絕周蔭人的請求,反向他索取截擊
    (峽兜時所許的利益。)
    (彼此在假意爭執之時,暗暗地集合艦隊,載著陸戰隊,星夜去襲廈門。)
    
    
450**時間: 地點:
    (此時臧軍全體都在同安,留守廈門的,不過是些少部隊,忽見海軍來襲,抵敵
    (不住,急忙電請臧致平分兵回救。)
    (臧致平大驚,立刻便派劉長勝率領本部軍隊,回去救援。)
    (劉長勝遵令,急急開拔,剛到灌口,前面已有軍隊截擊。)
    (劉長勝大驚,趕即派人查明,卻是漳州的民軍,即令向前衝擊。)
    (無奈民軍甚多,衝突不過,反而損失了不少軍士。)
    (民軍乘勢反攻,劉長勝大敗,劉長勝變作劉長敗矣,一笑。)
    (退到洋宅,作急報知臧致平。)
    (臧致平得此消息,拍案而起道)
臧致平:劉長勝如此無用,大事去矣。
周蔭人:(因急召楊化昭吩咐道)廈門駐軍單薄,已半日不得消息,此時必已失守,你可
    率領所部軍隊,急急前去擊破漳州民軍,乘勢佔領漳州,以備退步。
    
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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