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一  至  第四〇

31**時間:白天 地點:鬼谷山
    (時墨翟遨遊名山,偶過鬼谷采友。
    (一見孫臏,遂謂臏道,)
墨 翟:子學業已成,何不出就功名,而久淹山澤耶?
孫 臏:(答道)吾有同學龐涓,出仕於魏國,相約得志之日必為援引。吾是以待之!
墨 翟:今龐涓見為魏將,吾為子入魏以察涓意。
    
    
32**時間:接上 地點:涓宅
    (墨翟辭去,逕至魏國)
    (墨翟聞龐涓自恃其能,大言不慚,知其無援引孫臏之意。)
    
    
33**時間:接上 地點:魏殿
    (乃以野服求見魏惠王。
    (惠王素聞墨翟之名,降階迎道,叩以兵法。)
    墨翟指說大略,惠王大喜,欲留任官職。墨翟固辭道,)
墨 翟:臣山野之性,不習衣冠。所知有孫武子之孫名臏者,真大將之才,臣萬分不及,見今隱於鬼谷,大王何不召之?
惠 王:孫臏學於鬼谷,乃是龐涓同門,卿謂二人所學孰勝?
墨 翟:臏與涓雖則同學,然臏獨得乃祖秘傳。雖天下無其對手,況龐涓乎!
    
    
34**時間:接上 地點:他方
    (墨翟辭往他方。)
    
    
35**時間:接上 地點:魏殿
    (惠王即召龐涓問道,)
惠 王:聞卿之同學有孫臏者,獨得孫武子秘傳。其才天下無比,將軍何不為寡人召之?
龐 涓:臣非不知孫臏之才,但臏是齊人,宗族皆在於齊。今若仕魏,必先齊而後魏,臣是以不敢進言。
惠 王:士為知己者死,豈必待本國之人而後可用乎?
龐 涓:夫王既欲召孫臏,臣即當作書去致。
    (龐涓口雖應語,心下躊躇,)
旁 白:魏國兵權,只在吾一人之手。若孫臏到來,必然奪寵。既魏王有命,不敢不依,且待來時,生計害他,阻其進用之路,卻
    不是好?
    
    
36**時間:接上 地點:涓宅
    (遂面修書一封。)
    
    
37**時間:接上 地點:魏殿
    (呈上惠王。)
    
    
38**時間:九月 地點:鬼谷山
    (惠王用駟馬高車、黃金、白璧,遣人帶了龐涓之書,一逕望鬼谷來聘取孫臏。)
    (臏拆書來看,略曰,)
旁 白:涓托兄之庇,一見魏王即蒙重用。臨岐援引之言,銘心不忘。今特薦於魏王,來即驅馳赴召,共圖功業。
    (孫臏將書呈與鬼谷先生。
    (先生知龐涓已得時大用,今番有書取用孫臏,竟無一字問候其師,此乃刻薄忘本之人,不足計較。
    (但龐涓生性驕妒,孫臏若去,豈能兩立?
    (欲待不容他去,又見魏王使命鄭重,孫臏已自行色匆匆不好阻當。即對孫臏道,)
先 生:汝去取山花一枝,卜其休咎。
    (此時九月天氣,臏見先生几案之上,瓶中供有黃菊一枝,遂拔以呈現上。
    (即時復歸瓶中。先生乃斷道,)
先 生:現被殘折,不為完好,但性耐歲寒,經霜不落。
先 生:雖有殘害,不為大凶,且喜供養瓶中,為人愛重。
先 生:瓶乃範金而成,鐘鼎之屬,終當威行霜雪,名勤鼎鐘矣。
先 生:但此花再經提拔,恐一時未能得意,仍舊歸瓶,汝之功名,終在故土。吾為汝增改其名,可圖進取。
    (遂將孫臏賓字左邊加了一月為臏,臏即書臏,乃別刑之名。
    (今鬼谷子改孫賓為孫臏,明明知後日有別足之事。但天機不肯泄漏耳!)
    
    
39**時間:接上 地點:鬼谷山
    (這鬼谷子見孫臏臨行,又授以錦囊一枚。)
先 生:汝遇至急之地,方可開看。
孫 臏:受領拜辭先生。
    (隨魏王使者下山,登車而去。)
    (蘇秦、張儀時在傍,俱有欣羨之色。)
    (相與計議來稟,亦欲辭歸,求取功名。)
先 生:天下最難得者,聰明之士。以汝二人之質,若肯灰心學道,可致神仙。何苦要碌碌塵埃,甘為浮名虛利所驅逐也?
先 生:你兩人中肯留一人與吾作伴否?
蘇 秦:夫良材不終朽於岩下,良劍不終秘於匣中。
張 儀:日月如流,光陰不再。某等受先生之教,亦欲乘時建功,圖個昭揚後世耳。
    (秦、儀皆執定欲行,無肯留者。)
    (先生強之不得,歎道,)
先 生:仙才之難如此哉!
先 生:(乃為之各占一課,斷道)秦先吉後凶,儀先凶後吉;秦說先行,儀當晚達。
先 生:吾觀孫、龐二子勢不相容,必有吞噬之事。汝二人異日宜互相推讓,以成名譽,勿傷同學之情。
    (二人稽首受教。)
    
    
40**時間:接上 地點:同上
    (先生又將書一本分贈二人。
    (秦、儀觀之,乃《太公陰符篇》也。)
蘇 秦:此書弟子久已熟誦,先生今日見賜,有何用處?
先 生:汝雖熟誦,未得其精。此去若未能得意。只就此篇探討,自有進益。我亦從此逍遙海外,不復留於此谷矣。
    
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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