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一 至 第一〇〇
９１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二 人：（一日，武姜謂叔段曰）汝自受封，終日自安，設他日讒間一起，富貴能永保乎
？
莊 公：（段低聲謂母曰）子之思慮每及此，奈寡小不可敵強大，今喜得二鄙，練三軍，
給糧料，將擇日入國襲兄，不知母意何如？
（武姜大喜，擇取五月襲兄。）
９２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莊 公：（卻說莊公問群臣曰）西北二鄙之宰，何為不朝不貢？
子 封：吾聞二鄙之地，盡被叔段所侵，故二宰納降於段。且聞段完聚城郭，繕治用兵，
久失朝儀，必有叛意，宜急早除之。
莊 公：吾欲討之，則母親在上，恐怕不孝之罪，欲不除之，必有尾大不掉之愆，此事若
何處之？
（子封、祭仲咸曰）
祭 仲：彼既不恭，我方不友，況國君以社稷為重，不可拘私恩，誤大事，當速交兵，以
免後患！
莊 公：然！
（遂命子封率甲兵十萬六千，以伐叔段。）
（叔段聞莊公兵至，引二鄙之兵前來。）
子 封：（子封遙謂段曰）汝兄侯封汝京城之地，寵以太叔之名，有何負汝，敢有反意？
莊 公：（又謂臣眾曰）叔段乃叛兄負義之徒，汝等乃鄭之良民，何故不仁而從不義乎？
若不速退，先斬汝等，後除叔段！
（叔段之眾兵聞子封之言，咸抱頭鼠竄耳！棄鼓拋戈而散。）
（段大怒！子封用刀一招曰）
子 封：能擒叔段者重賞！
（祭仲揮槍直取叔段，鬥上二十合，不分勝敗。）
（子封拍馬前來夾攻，段力不加，望鄢邑而走，子封勒馬後追，段勢窮促，乃奔
（共國，子封追及斬首回報。）
莊 公：（莊公謂群臣曰）此事非吾母啟叔段之謀，叔段決不敢生叛心，母親何以處之？
子 封：子母天性也！
彼雖不慈，我必盡孝，何可失卻天倫？
（公不聽，乃置姜氏於城潁，而誓之曰）
姜 氏：不及黃泉，無相見也！
（潛淵居士有詩云：母氏公如天地恩，一胞何起愛和憎。）
（莊公忍誓黃泉見，回視重華有愧顏。）
（又詩一絕評莊公之失教於弟而反殺之云：魚非貪餌把身空，釣者無情設餌蒙。
（）
（失義雖然罪叔段，懷奸還是咎莊公。）
（宋東萊目先生評云：魚非有負於釣，釣負於漁也。）
（獸非有負於獵，獵負於獸也。）
（叔段非有負於莊公，莊公負於叔段也。）
（由此論之，皆咎莊公，早不以人義曉諭於弟，時以冷眼觀叔段，釀成不義之事
（，因而乘此而殺，非友愛之心如舜之待象也。）
（欲知後事如何，且看下回分解。）
（第二十回 穎考叔舍羹悟主 州吁恃寵弒桓公）
９３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莊公，後來忽然悔悟曰）
莊 公：子母之情天高地厚，一時忿恨速誓太深。
（然心雖悔悟，而終不迎回。）
（潁考叔為潁谷封人，一日來見公，公賜考叔食，考叔再拜食之，乃遺內而不食
（。）
莊 公：長者之賜，何故食羹遺肉，莫非輕吾賜乎？
考 叔：（考叔拜曰）小人有母，未嘗君之賜，請命以遺之，榮幸大矣！
莊 公：（公惕然曰）爾有母遺，我獨無母？
（考叔知莊公悔悟，乃請其故？公具其事語之。）
考 叔：何不迎太夫人以歸？
莊 公：無如誓言太重！
考 叔：云何？
莊 公：不及黃泉，無相見也！
考 叔：此亦不難，命人掘地及泉，從穴中相見，有何不可？
（公從其說，乃命人從潁城掘地穴，深十餘丈，及泉水。）
（公遂於穴迎武姜而出。）
９４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當時，子母相見，其樂融融，子母慈愛如初。）
（莊公既迎武姜歸養，修理國政，來朝周。）
（平王聞鄭伯來朝，謂西虢公曰）
平 王：鄭侯父子，秉國政事，朕恐其權柄太重，日後有不朝之患，欲分政事與卿，以為
何如？
虢 公：（西虢公叩首曰）小臣不才，何可同聽國家政事？鄭侯為國大臣，若分政與小臣
，鄭侯必取怨於陛下，致禍於小臣，不敢奉旨！
（王默然退朝。）
（有以王欲分政虢公之事告莊公者，莊公不悅。）
虢 公：（次日進朝，解簪笏於殿陛，叩首曰）臣荷聖恩，父子相繼，以秉政事，臣恐下
僚猜忌臣為專權，願拜還歸鄉，以守臣職。
平 王：卿何出此言？朕與西虢公共議，國家政事繁冗，恐妨卿等，欲分政與之同理，而
虢公再三推辭，朕亦罷其事，卿且勿疑。
（莊公再三叩頭，願罷王政。）
平 王：卿之先侯有大功於國，托付大政，今卿猜忌，朕心何安？卿堅意疑朕，朕即命太
子狐為質於鄭可乎？
莊 公：（莊公又拜曰）從政罷政，乃臣下之職，焉有天子委質於臣之禮？
平 王：否！此非朕委質於卿，始釋目下之疑，而全君臣之義。
（莊公再三不敢受旨。）
群 臣：陛下既質太子於鄭，可令鄭亦使質子於朝，君臣兩無猜忌，庶全上下之恩。
平 王：可！
（莊公先使世子忽為質於朝，然後受旨，受太子狐歸鄭國，是為周鄭交質。）
９５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叔段被誅，有一子名滑，投衛借兵復父仇。）
衛桓公：公子何為單騎而來？
平 王：（滑哭曰）因伯父無道，殺吾父於鄢，囚祖母於潁，滑孤窮無奔，時投賢侯，乞
興一旅之師，代滑救祖母，雪父仇，則沒世不忘也！
（衛桓公不知叔段無義被誅，遂發兵一萬，與復父仇。）
（滑得衛兵一萬，望鄭殺來！）
（莊公聞滑兵至，問於群下，子封）
子 封：斬草不除根，逢春復蔓延。今滑不知父為有罪，反奔衛起兵，此衛侯不知叔段之
非，故為起兵，以救祖母為辭。依臣之見，莫若奉尺書於衛侯，使衛侯押回滑兵
，則滑勢孤，不戰可擒矣！
莊 公：然！
（遂修書遣使，從間道投見衛桓公。）
（桓公得書讀曰：衛賢侯尊聽，寤生語白：家門不幸，骨肉相殘，誠有愧於鄰國
（，然封京賜土，非寡人之不友；聚兵懷亂，實叔段之不恭。）
（故寡人舍骨肉之愛，念社稷之重，效周公以誅管蔡，循重華以除四凶，況叔段
（之亂，悉由母氏偏愛，天性在上，不敢虧倫，亦已備駕迎歸。）
（逆姪昧父之非，奔投大國，賢侯不知其為非義，勞師遠降，敬奉寸牘，乞班三
（軍。）
（為擒逆滑，使唇齒之邦，不致傷和，人化之分，無教乘戾。）
（此非寡人敝國之幸，實後世亂臣賊子之昭鑒也。）
（只此直訴，乞惟虎視，幸甚！）
（周平王四十九年十二月上旬書。）
衛桓公：（衛桓公鑒書大驚曰）錯行此兵矣！原是叔段不義，以致喪身，發兵代滑復仇，
則是助桀為虐矣！大不可矣！
（遂差使星夜追回三軍，修書回報。）
（時滑兵已圍延廩，放火焚城，使者未到寨，鄭莊公見滑兵破燒延稟，發大兵三
（萬救之。）
（滑見鄭兵眾猛，乃從衛使班師，遂投於衛。）
子 封：（子封謂莊公曰）衛侯既許抽軍，其軍又從逆滑焚我延廩，掠我人民，莫非其中
懷詐，此從亂之兵不可放回！
莊 公：然。
（號令諸將，衛兵盡行坑陷。）
（衛之殘兵，投回本國，報與衛侯。）
（衛侯不認助滑之過，意欲為之復仇。）
（乃問群下，石碏曰）
衛 侯：不可！鄭雖坑吾兵一萬，皆我助滑為亂所取，罪在我而不在彼，姑含忍以俟鄭有
他故，然後會諸侯之兵伐之，彼俱無辭。
衛 侯：卿言是也。
９６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衛桓公有弟名州吁，乃衛莊公嬖妾所生之子，其人暴戾，好弄刀劍。）
衛桓公：（石碏常諫莊公曰）臣聞教子以義方，弗納於邪！
（莊公不聽，吁又與石碏之子石厚游，石碏每責厚勿與之游，弗聽。）
９７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州吁與石厚言曰）
州 吁：吾與兄同承父業，而兄獨承父位，子盍為我謀之？
石 厚：公子不見鄭叔之遲疑，反受鄭伯之誅乎？
州 吁：然則若何？
州 吁：（厚正欲以箸畫計，忽左右入報曰）周天子崩！新君即位。
（平王之孫名林，是為周桓王。）
（來日，桓公欲往周朝賀，厚謂吁曰）
桓 公：此計成矣！汝兄明日往周朝賀，可餞兄於西門，酒至半酣，抽出短劍刺之，臣下
有言者，命壯士斬數首示眾，則諸侯之位，垂手可得也！
（吁大悅。）
（次日，帶壯士五百，伏於西門，袖藏短劍而餞衛侯。）
衛 侯：（衛侯謂吁曰）我此回往周有托賢弟與群下，可代治本國政事，我不日便回。
州 吁：兄侯放心，政事有弟，不必掛念！
（酒至三巡，吁袖出短劍，刺侯之額，即刻而殂。）
（時，周桓王元年春三月戊申也。）
州 吁：（從駕將軍宗守素大聲曰）州吁弒君，眾人下手討賊！
州 吁：（吁之伏兵四起，將守素斬首，懸於旗上，鼓噪入朝，號令群下曰）兄侯政弱，
不能立國，故喪兵於鄭，我今奉母命嗣位，群下有異議者，可觀宗守素為令！
（群臣驚懼，皆稱千歲。）
（潛淵居士讀史詩云：教於由來美義方，純臣石碏美聲揚。）
（莊公寵孽忘忠諫，致使儲君兩下亡。）
（吁既即位，大宴群臣，拜石厚為上大夫。）
群 臣：（且曰）吾欲興兵報鄭之仇，卿等有何計議？
石 厚：當今鄭與齊結連，一衛之兵，難以復仇，莫若使人於宋、魯、陳、蔡四國結好，
連兵以進，鄭可伐矣！
州 吁：陳、蔡小國也，可挾以連，宋魯大邦，焉能結連？
石 厚：吾聞魯之政事乃公子翬秉之，若遣使厚賂公子翬，魯兵必起。又聞宋穆公將死，
乃以大位不傳於子，而傳於其弟，馮怨父而嫉與夷，出奔於鄭，鄭伯納之，常欲
與馮起兵取位，今若遣使於宋，說以伐鄭之利，則宋兵必起矣！
（吁大悅，即日遣三使於陳、蔡、魯。）
石 厚：（又問）誰可奉使於宋？
（石厚薦一人，乃伶牙利齒，博古通今，此人可使，不辱君命。）
（欲知後事如何，且聽下回分解。）
（第二十一回 衛石碏仗義殺子 陳穆公以婚救衛）
州 吁：此人是誰？
石 厚：此人乃中年人也，現為下軍大夫，姓寧名翊字子騰。
（吁即遣子騰奉使於宋，宋公）
宋 公：來使有何會議？
石 厚：（翊曰）寡君慨鄭無道，誅弟囚母，似有吞並諸侯之意，茲欲起兵伐之，自不敢
專征，請命於明公，願連大國，屯兵以征逆鄭！
宋 公：我宋與鄭，素無宿恨，豈可動無名之師，搆怨鄰國，煩大夫拜上衛侯，不敢受命
！
石 厚：（翊曰）伐鄭之利在宋，不在衛，公何不察？
宋 公：何以言之？
石 厚：（翊曰）明公令姪馮者，恨公奪父之位，怨入骨髓，故奔於鄭，鄭伯為之繕甲蓄
兵，不日將起鄭兵前來取位，故寡君忽見倚強凌弱，欲與明公掃除大害，此伐鄭
之利在宋明矣！
願大王熟思之。
（宋公默然良久，謂群下曰）
宋 公：衛使之言何如？
石 厚：（大司馬孔父嘉諫曰）衛使不可聽也！夫州吁欲報鄭國坑兵之仇，恐力不敵，故
使能言之臣，說我兵以助彼，若果以兵正鄭伯殺弟囚母之罪，則其自弒兄篡位之
大罪，又何逃焉？願王思之！
宋 公：（子騰大聲曰）宋有禍根在鄭，今寡君欲連四國之兵與主除之，尚且不動，疑遲
他日，禍胎既長，鄭兵壓境，勿怪我衛國不救也！
（宋公遂諾會兵伐鄭，孔父嘉諫至再三，公不從。）
（子騰回衛，見吁告以宋公許諾起兵之事，吁大悅，即日發兵二萬，以石厚、子
（騰為左右隊，自率中軍，出城六十里，會蔡侯與宋公，四國合兵六萬，前至鄭
（境下寨。）
（鄭伯聞之大駭，子封）
子 封：州吁弒君虐民，無故連兵而來，士卒必不心服，此以羊投虎之兆，臣願率一萬精
兵以當之，衛必敗矣！
祭 仲：不可！彼眾我寡，難與爭鋒，但深溝高壘，固守城池，一面往齊求救，齊兵一至
，內外夾攻，五侯之首可斬矣！
（鄭伯然之。）
（傳令子封守東門，祭仲守南門，公自守西、北二門。）
（遣使於齊求救。）
９８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五國諸侯在城外，日夜攻城，又割鄭地未熟之禾。）
（齊兵不至，鄭伯）
鄭 伯：事急矣！奈何？
祭 仲：臣聞五國之兵不和，盟主雖多，各相爭長，州吁傲戾。若依臣計，寫一封詐書，
報陳、蔡二國，欲自伐鄭之後，以圖宋公，共分宋地。
差一小卒帶於宋公寨外經過，詐稱吁書，宋人必捉見宋公，宋公一見，必怒
而伐吁，使其自相攻擊，然後齊兵必至，危可解矣！
（鄭伯大悅，依計而行。）
（果然，宋公見書大怒曰）
宋 公：吾不聽孔父嘉之言，險被州吁之害！數日以來，見此賊頗有爭長之意，原來起謀
不善。
謂諸將：先下手者為強！
（即率本寨精兵殺入衛寨。）
（時，州吁正在帳中與石厚議事，宋公突從轅門面入。）
（吁聞宋公來，將出帳迎，石厚見宋公挺槍怒目，乃扯吁告曰）
石 厚：宋人有變！
（言未已，寨外喊聲大振，宋兵殺入。）
（吁與石厚不知其故，慌忙披掛出寨。）
宋 公：（宋公大罵）逆賊！敢欺我耶！
（直奔來殺吁、厚。）
（吁、厚不能訴明，只得拍馬交鋒。）
（陳、蔡、魯三寨主，不知宋、衛何故，皆欲前來解陣，卻又混殺了一場。）
（吁、厚見宋兵勢大，乃引殘兵，望本國逃回。）
（陳、蔡、魯三國，見宋、衛相攻，再難同事，各自引兵而歸。）
（鄭國既解重圍，見列國兵散，並不來追。）
（修茸城池，使止齊救兵。）
９９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石碏，時已告老于家，常忿不能討州吁弒君之罪，及弒不肖子。）
（忽石厚敗兵而回，碏責之曰）
石 厚：汝家累世相衛，不能盡忠扶主，乃從州吁逆賊，搆怨於鄭，今日事敗，見我何如
？
（喝令左右斬之！夫人救之甚力方免。）
石 厚：（厚哀告曰）兒不肖，從衛侯伐鄭，鄭未下面衛將亡，吾父上念社稷，下念骨肉
，籌劃以救一邦生靈！
宋 公：（碏乃詐叫厚曰）此事惟朝天子方可免難！
石 厚：屢失朝貢，何敢入周？
宋 公：（碏曰）當今諸侯，惟陳得寵於周，汝二人必親往陳國，從陳公而朝周，倘得天
子之命，然後奉王命以征鄭，少則以保衛國。
（厚乃從其計，來見吁，告以父命朝周。）
（吁悅，即日同厚投陳。）
宋 公：（碏先修書，遣人告陳公曰）衛國偏小，老夫髦矣，無能為也。州吁、石厚此二
人者，實弒寡君，煩君圖之，實衛國之幸也！
宋 公：（陳公見石碏之書，歎曰）吁、厚二人，乃國之蠹，寡人亦被其誆，致怨於宋，
不可不圖。
（乃命將軍淳於德，伏甲士於濮，將州吁、石厚二人拿住，來見陳公。）
宋 公：寡人不斬汝輩，衛之諸大夫來議汝罪！
（陳侯使人至衛國，石碏令定吁、厚之罪。）
（碏使下大夫孺羊肩、右宰丑入陳斬之。）
州 吁：（吁大呼曰）汝等皆吾之臣，何得動手？
宋 公：（羊肩與丑曰）亂臣賊子，人人得而誅之！汝既弒君，我奉天命討罪，汝尚有何
辭！
（遂斬二人於庭下，裹其首級，辭陳公而歸。）
（衛人大悅，奉桓公之弟名晉而立之，是為宣公。）
（潛淵有詩贊石碏曰：石碏衛純臣，仗忠不顧親。）
（既謀篡弒賊，復戮失身人。）
（赤膽貫金石，公威動鬼神。）
（巍巍春秋老，千古仰雄名。）
１００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鄭伯既敗五國之兵，祭仲、子封、考叔、段叔等賀之。）
桓 公：寡人以周之親國，無故而受諸侯侵凌，將欲報怨，卿等計當伐何國為先？
孫 子：（公孫子都曰）五國諸侯，宋、衛為強，陳、蔡不足慮，魯乃同姓之邦，況此禍
實衛所啟，若伐則先宋、衛而後陳、蔡，魯姑置之。
考 叔：（潁考叔）壯國雪恥，此固當然。然我軍初戰，瘡痍未瘳，且人民勞苦，城郭頹
壞，不可輕動，依臣之言，莫若按甲休兵，安集百姓，公請朝於天子，和好宋魯
，奉王師先伐衛國，則陳蔡不戰而下，而宋亦不敢救援矣！
桓 公：善！
（遂命整駕朝周。）
（周桓王聞鄭伯來朝，請周公、虢公等曰）
虢 公：昔者先王謂平王常惡鄭伯專政而未能除，故使太子交質。今朕即位數年，鄭伯今
始來朝，豈非恃強而傲朝廷乎？聯欲奪鄭伯之政，卿等意下何如？
周 公：不可！我周東遷皆鄭武公之力，王當厚禮鄭伯而引諸侯，若無故而削其政，恐塞
諸侯之路！
（王始宣入鄭伯。）
鄭 伯：衛州吁弒君亂國，今雖被戮，其國綱紀蕩然，王如不征，恐失朝政。
周 公：（桓王曰）卿即率兵，為朕征討。
（鄭伯得旨歸國，大發精兵三萬，以子封為先鋒，原繁、拽駕二人為左右翌，公
（子曼伯子元為後隊，自督中軍，殺奔衛國來，至牧邑下寨。）
（牧邑之卒報於衛侯。）
（時衛侯初立，聞鄭兵至，手足無措，群臣）
群 臣：主公請親出，鄭可退矣！
（衛侯令孺羊肩為先鋒，右宰丑為保駕，親率大軍出城，兩家擺開陣勢，有一青
（年小將，謂鄭伯曰）
衛 侯：諸侯分土，各守其界，汝何無故興兵相犯？
（鄭伯視其旗號乃衛侯之號，親出陣前，大聲）
撫掌大：汝衛君不君，臣不臣，我奉天子之命，舉兵以正汝罪，何不下馬受誅！
（言猶未了，衛侯橫槍直取鄭伯，鄭伯輪刀便砍，戰不數合，鄭伯望西南而走，
（衛侯追至二十餘里，一聲哨響，左邊衝出公子曼伯，右邊衝出大將子封，前有
（鄭伯，後有原繁。）
（衛兵被困，自辰至未，衛侯與二將各被重傷，入城堅閉不出。）
（衛遣使求救於陳，陳侯便欲起兵救衛。）
公 子：（公子名莊字五父與大夫子鉞咸諫曰）不可，親仁善鄰，國之寶也！今鄭奉王旨
以伐衛，我兵往救是得罪於天子，必招怨於鄭伯，鄭伯必力破衛，衛亡陳亦不保
也！
陳 侯：然則若何？
公 子：鄭伯秉周之政，為諸侯最貴，太子質名忽者，尚未有配，若遣能言之士，奉公命
至鄭，將公主妻鄭太子忽，大可保本國之危，小可救衛邦之急，則鄭陳之怨解矣
！
陳 侯：誰可出使？
群 臣：此非公子五父不可！
（公遂命五父奉使來鄭。）
鄭 伯：（鄭伯問五父曰）公子此來欲與衛助威而說鄭也？
群 臣：（五父曰）否！寡君以明公為王室至親，故以愛女請命而妻太子，欲成兩國之好
，且使衛奉金帛以勞雄兵，乞退其師，是寡君之幸望也！
考 叔：（潁考叔進曰）陳侯若以親濟難，此諸侯之仁術，願公許之！
鄭 伯：（鄭伯謂五父曰）煩公子為我致命，若衛勞師金帛一至，我師便退，並上奏周王
放太子歸國，然後使備禮成婚。
（五父謝鄭伯，歸見陳侯，具說前事。）
陳 侯：（陳侯即遣使來見衛侯道）以千萬金帛為鄭勞軍，以解重圍！
（衛侯使大夫韓一思奉金帛十車出城勞軍，鄭伯以禮待之。）
（是日班師，隨即朝周。）
（周桓王問伐衛之勝負，鄭伯）
鄭 伯：賴聖上威福，一戰敗衛，衛有謝罪之表，隨臣以上。然陳侯曾許婚於臣長子忽。
今忽質在王朝，請王赦歸，以便成婚，然後復入朝待質。
平 王：男室女家，皆要及時。卿既欲遣子親迎，此理之當然！
（即賜金帛，遣歸迎親。）
（鄭伯父子謝恩出朝，周公黑肩奏曰）
周 公：我王差矣！昔者先王欲奪鄭伯政權，故以其子為質，所以制鄭之好也。今王放鄭
忽歸國，卻似魚脫旱穴，鳥離樊籠，再不入質矣！
平 王：今不可追？
周 公：許侯莊公兩歲失朝，王詔鄭伯伐之，以魯侯、齊侯副之，如鄭伯伐許入朝，則無
奸心，如得勝不朝，王可以此為辭，即奪鄭伯政權，以免後患！
（王准奏，遣使令鄭伯征許，又使人詔魯隱公、齊僖公防鄭異謀。）
（使者忙投至鄭國，鄭伯接旨。）
（次日，會諸將）
諸 將：天於詔寡人伐許，而使齊魯二侯副之。
今日我操兵於大宮之前，欲盛陳軍伍，以耀威於二侯，汝等務宜兵戈利銳，
盔甲鮮明，各逞威能，違令者斬！
（諸將唯唯而退。）
（欲知後事如何，且看下回分解。）
（第二十二回 鄭莊公祖宮演武 周鄭於繻葛大戰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