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〇一一 至 第一〇二〇
１０１１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（卻說鍾會請姜維計議收鄧艾之策。）
姜 維：可先令監軍衛瓘收艾。艾欲殺瓘，則反情實矣。將軍卻起兵討之，可也。
（會大喜，遂令衛瓘引數十人入成都，收鄧艾父子。）
鍾 會：（瓘部卒止之曰）此是鍾司徒令鄧征西殺將軍，以正反情也。切不可行。
鄧 艾：（瓘曰）吾自有計。
（遂先發檄文二三十道。）
鄧 艾：（其檄曰）奉詔收艾，其餘各無所問。若早來歸，即加爵賞﹔敢有不出者，滅三
族。
（隨備檻車兩乘，星夜望成都而來。）
（比及雞鳴，艾部將見檄文者，皆來投拜於衛瓘馬前。）
（時鄧艾在府中未起。）
（瓘引數十人突入，大呼曰）
鄧 艾：奉詔收鄧艾父子！
（艾大驚，滾下床來。）
（瓘叱武士縛於車上。）
（其子鄧忠出問，亦被捉下，縛於車上。）
（府中將吏大驚，欲待動手搶奪，早望見塵頭大起，哨馬報說鍾司徒大兵到了。
（）
（眾各四散奔走。）
（鍾會與姜維下馬入府，見鄧艾父子已被縛。）
鄧 艾：（會以鞭撻之首而罵曰）養犢小兒，何敢如此！
姜 維：（亦罵曰）匹夫行險徼倖，亦有今日耶？
（艾亦大罵。）
（會將艾父子送赴洛陽。）
（會入成都，盡得鄧艾軍馬，威聲大震，姜維曰）
乃 謂：吾今日方趁平生之願矣。
姜 維：昔韓信不聽蒯通之說，而有未央宮之禍。大夫種不從范蠡於五湖，卒伏劍而死。
斯二子者，其功名豈不赫然哉？徒以利害未明，而見幾之不早也。今公大勳已就
，威震其主，何不泛舟絕跡，登峨嵋之嶺，而從赤松子遊乎？
鍾 會：君言差矣。吾年未四旬，方思進取，豈能便效此退閒之事？
姜 維：若不退閒，當早圖良策。此則明公智力所能，無煩老夫之言矣。
鍾 會：（會撫掌大笑曰）伯約知吾心也。
（二人自此每日商議大事。）
後 主：（維密與書曰）望陛下忍數日之辱，維將使社稷危而復安，日月幽而復明。必不
使漢室終滅也。
１０１２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鍾會正與姜維謀反，忽報司馬昭有書到。）
書 中：（會接書）吾恐司徒收艾不下，自屯兵於長安﹔相見在近，以此先報。
鍾 會：（驚曰）吾兵多艾數倍，若但要我擒艾，晉公知吾獨能辦之﹔今日自引兵來，是
疑我也。
（遂與姜維計議。）
姜 維：君疑臣則臣必死，豈不見鄧艾乎？
鍾 會：吾意決矣。事成則得天下，不成則退西蜀，亦不失作劉備也。
姜 維：近聞郭太后新亡，可詐稱太后有遺詔，教討司馬昭，以正弒君之罪。據明公之才
，中原可席捲而定。
鍾 會：伯約當作先鋒。成事之後，同享富貴。
姜 維：願效犬馬微勞。但恐諸將不服耳。
鍾 會：來日元宵佳節，於故宮大張燈火，請諸將飲宴。如不從者盡殺之。
（維暗喜。）
（次日，會、維二人，請諸將飲宴。）
（數巡後，會執盃大哭。）
（諸將驚問其故。）
鍾 會：郭太后臨崩有遺詔在此，為司馬昭南闕弒君，大逆無道，早晚將篡魏，命吾討之
。汝等各自僉名，共成此事。
（眾皆大驚，面面相覷。）
拔 劍：（會出鞘曰）違令者斬！
（眾皆恐懼，只得相從。）
（畫字已畢，會乃困諸將於宮中，嚴兵禁守。）
姜 維：我見諸將不服，請坑之。
鍾 會：吾已令宮中掘一坑，置大棒數千﹔如不從者，打死坑之。
（時有心腹將丘建在側。）
（建乃護軍胡烈部下舊人也。）
（時胡烈亦被監在宮。）
（建乃密將鍾會所言，報知胡烈。）
泣 拜：（烈大驚）吾兒胡淵，領兵在外，安知會懷此心耶？汝可念向日之情，透一消息
，雖死無恨。
鍾 會：（建曰）恩主勿憂，容某圖之。
泣 拜：（遂出告會曰）主公軟監諸將在內，水食不便，可令一人往來傳遞。
（會素聽丘建之言，遂令丘建監臨。）
泣 拜：（會分付曰）吾以重事託汝，休得洩漏。
鍾 會：（建曰）主公放心。某自有緊嚴之法。
（建暗令胡烈親信人入內，烈以密書付其人。）
（其人持書火速至胡淵營內，細言其事，呈上密書。）
（淵大驚，遂遍示諸營知之。）
（大怒，急來淵營商議曰）
謂眾將：我等雖死，豈肯從反臣耶？
鍾 會：（淵曰）正月十八日中，可驟入內，如此行之。
（監軍衛瓘，深喜胡淵之謀，即整頓了人馬，令丘建傳與胡烈。）
（烈報知諸將。）
１０１３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鍾 會：（卻說請姜維問曰）吾夜夢大蛇數千條咬吾，主何吉凶？
姜 維：夢龍蛇者，皆吉慶之兆也。
（會喜，信其言，維曰）
乃 謂：器仗已備，放諸將出問之，若何？
姜 維：此輩皆有不服之心，久必為害，不如乘早戮之。
（會從之，即命姜維領武士往殺眾魏將。）
（維領命，方欲行動，忽然一陣心疼，昏倒在地﹔左右扶起，半晌方甦。）
（忽報宮外人聲沸騰。）
（會方令人探時，喊聲大震，四面八方，無限兵到。）
姜 維：此必是諸將作惡，可先斬之。
（忽報兵已入內。）
（會令閉上殿門，使軍士上殿屋以瓦擊之，互相殺死數十人。）
（宮外四面火起，外兵砍開殿門殺入。）
（會自掣劍立殺數人，卻被亂箭射倒。）
（眾將梟其首。）
（維拔劍上殿，往來衝突，不幸心疼轉加。）
仰 天：（維大叫曰）吾計不成，乃天命也！
（遂自刎而死﹔時年五十九歲。）
（宮中死者數百人。）
仰 天：（衛瓘曰）眾軍各歸營所，以待王命。
（魏兵爭欲報讎，共剖維腹，其膽大如雞卵。）
（眾將又盡取姜維家屬殺之。）
（鄧艾部下之人，見鍾會、姜維已死，遂連夜去追劫鄧艾。）
（早有人報知衛瓘。）
鄧 艾：（瓘曰）是我捉艾，今若留他，我無葬身之地矣。
鍾 會：（護軍田續曰）昔鄧艾取江油之時，欲殺續，得眾官告免。今日當報此恨。
（瓘大喜，遂遣田續引五百兵趕至綿竹，正遇鄧艾父子放出檻車，欲還成都。）
（艾只道是本部兵到，不作準備﹔欲待問時，被田續一刀斬之。）
（鄧忠亦死於亂軍之中。）
１０１４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姜維、鍾會、鄧艾已死，張翼等亦死於亂軍之中。）
（太子劉璿，漢壽亭侯關彝，皆被魏兵所殺。）
（軍民大亂，互相踐踏，死者不計其數。）
（旬日後，賈充先至，出榜安民，方始寧靖。）
（留衛瓘守成都，乃遷後主赴洛陽。）
（止有尚書令樊建、侍中張紹、光祿大夫譙周、秘書郎郤正等數人跟隨。）
（廖化、董厥皆託病不起，後皆憂死。）
（時魏景元五年，改為咸熙元年，春三月，吳將丁奉，見蜀已亡，遂收兵還吳。
（）
丁 奉：（中書丞華覈奏吳主孫休曰）吳、蜀乃脣齒也。『脣亡則齒寒』。臣料司馬昭伐
吳在即，乞陛下深加防禦。
（休從其言，遂命陸遜子陸抗為鎮東大將軍，領荊州牧，守江口﹔左將軍孫異守
（南徐諸處隘口﹔又沿江一帶，屯兵數百營，老將丁奉總督之，以防魏兵。）
（建寧太守霍戈聞成都不守，素服望西大哭三日。）
諸 將：既漢主失位，何不速降？
丁 奉：（戈泣謂曰）道路隔絕，未知吾主安危若何。若魏主以禮待之，則舉城而降，未
為晚矣﹔萬一危辱吾主，則主辱臣死，何可降乎？
（眾然其言，乃使人到洛陽，探聽後主消息去了。）
１０１５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且說後主至洛陽時，司馬昭已自回朝。）
後 主：（昭責後主曰）公荒淫無道，廢賢失政，理宜誅戮。
（後主面如土色，不知所為。）
文 武：蜀主既失國紀，幸早歸降，宜赦之。
（昭乃封禪為安樂公，賜住宅，月給用度，賜絹萬疋，僮婢百人。）
（子劉瑤及群臣樊建、譙周、郤正等，皆封侯爵。）
（後主謝恩出內。）
（昭因黃皓蠹國害民，令武士押出市曹，凌遲處死。）
（時霍戈探聽得後主受封，遂率部下軍士來降。）
（次日，後主親詣司馬昭府下拜謝。）
（昭設宴款待，先以魏樂舞戲於前，蜀官感傷，獨後主有喜色。）
（昭令蜀人扮蜀樂於前，蜀官盡皆墮淚，後主嬉笑自若。）
（酒至半酣，昭謂賈充曰）
後 主：人之無情，乃至於此！雖使諸葛孔明在，亦不能輔之久全，何況姜維乎？
文 武：（乃問後主曰）頗思蜀否？
後 主：此間樂，不思蜀也。
１０１６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須臾，起身更衣，郤正跟至廂下曰）
後 主：陛下如何答應不思蜀也？徜彼再問，可泣而答曰『先人墳墓，遠在蜀地，乃心西
悲，無日不思』，晉公必放陛下歸蜀矣。
（後主牢記入席。）
昭 大：（酒將微醉）頗思蜀否？
（後主如郤正之言以對，欲哭無淚，遂閉其目。）
昭 大：何乃似郤正語耶？
後 主：（開目驚視曰）誠如尊命。
（昭及左右皆笑之。）
（昭因此深喜後主誠實，並不疑慮。）
１０１７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朝中大臣因昭收川有功，遂尊之為王，表奏魏主曹奐。）
（時奐名為天子，實不能主張，政皆由司馬氏，不敢不從，遂封晉公司馬昭為晉
（王，謚父司馬懿為宣王，兄司馬師為景王。）
（昭妻乃王肅之女，生二子：長曰司馬炎，人物魁偉，立髮垂地，兩手過膝，聰
（明英武，膽量過人﹔次曰司馬攸，性情溫和，恭儉孝悌，昭甚愛之，因司馬師
（無子，嗣攸以繼其後。）
司馬師：（昭常曰）天下者，乃吾兄之天下也。
（於是司馬昭受封晉王，欲立攸為世子。）
司馬師：（山濤諫曰）廢長立幼，違禮不祥。
（、何曾、裴秀亦諫曰）
賈 充：長子聰明神武，有超世之才﹔人望既茂，天表如此，非人臣之相也。
（昭猶豫未決。）
賈 充：（太尉王祥、司空荀顗諫曰）前代立少，多致亂國。願殿下思之。
（昭遂立長子司馬炎為世子。）
司馬師：（大臣奏稱）當年襄武縣，天降一人，身長二丈餘，腳跡長三尺二寸，白髮蒼髯
，著黃單衣，裹黃巾，挂藜頭杖，自稱曰：『吾乃民王也。今來報汝：天下換王
，立見太平。』如此在市遊行三日，忽然不見。此乃殿下之瑞也。殿下可戴十二
旒冠冕，建天子旌旗，出警入蹕，乘金根車，備六馬，進王妃為王后，立世子為
太子。
（昭心中暗喜﹔回到宮中，正欲飲酒，忽中風不語。）
（次日病危，太尉王祥、司徒何曾、司馬荀顗及諸大臣入宮問安，昭不能言，以
（手指太子司馬炎而死。）
（時八月辛卯日也。）
司馬師：（何曾曰）天下大事，皆在晉王﹔可立太子為晉王，然後祭葬。
（是日司馬炎即晉王位，封何曾為晉丞相，司馬望為司徒，石苞為驃騎將軍，陳
（騫為車騎將軍，謚父為文王。）
（安葬已畢，炎召、裴秀入宮問曰）
賈 充：曹操曾云：『若天命在吾，吾其為周文王乎？』果有此事否？
賈 充：操世受漢祿，恐人議論篡逆之名，故出此言﹔乃明教曹丕為天子也。
司馬師：（炎曰）孤父王比曹操何如？
賈 充：操雖功蓋華夏，下民畏其威而不懷其德。子丕繼業，差役甚重，東西驅馳，未有
寧歲。後我宣王、景王，累建大功，布恩施德，天下歸心久矣。文王并吞西蜀，
功蓋寰宇，又豈操之可比乎？
司馬師：（炎曰）曹丕尚紹漢統，孤豈不可紹魏統耶？
（、裴秀二人再拜而奏曰）
賈 充：殿下正當法曹丕紹漢故事，復築受禪臺，布告天下，以即大位。
（炎大喜，次日帶劍入內。）
１０１８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此時魏主曹奐，連日不曾設朝，心神恍惚，舉止失措。）
（炎直入後宮，奐慌下御榻而迎。）
魏 主：（炎坐定）魏之天下，誰之力也？
賈 充：（奐曰）皆晉王父祖之賜耳。
魏 主：（炎笑曰）吾觀陛下，文不能論道，武不能經邦，何不讓有才德者主之？
（奐大驚，口噤不能言。）
魏 主：（傍有黃門侍郎張節大喝曰）晉王之言差矣！昔日魏武祖皇帝，東蕩西除，南征
北討，非容易得此天下﹔今天子有德無罪，何故讓與人耶？
賈 充：（炎大怒曰）此社稷乃大漢之社稷也。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，自立魏王，篡奪漢
室﹔吾祖父三世輔魏，得天下者，非曹氏之能，實司馬氏之力也。四海咸知，吾
今日豈不堪紹魏之天下乎？
魏 主：（節又曰）欲行此事，是篡國之賊也！
賈 充：（炎大怒曰）吾與漢家報讎，有何不可！
（叱武士將張節亂瓜打死於殿下。）
（奐泣淚跪告。）
（炎起身下殿而去。）
（奐謂、裴秀曰）
賈 充：事已急矣，如之奈何？
賈 充：天數盡矣，陛下不可逆天，當照漢獻帝故事，重修受禪臺，具大禮，禪位與晉王
。上合天心，下順民情，陛下可保無虞矣。
（奐從之，遂令賈充築受禪臺。）
（以十二月甲子日，奐親捧傳國璽，立於臺上，大會文武。）
（請晉王司馬炎登壇，授與大禮。）
（奐下壇，具公服立於班首。）
（炎端坐於臺上。）
（賈充、裴秀列於左右，執劍，令曹奐再拜伏地聽命。）
賈 充：自漢建安二十五年，魏受漢禪，已經四十五年矣。今天祿永終，天命在晉，司馬
氏功德彌隆，極天際地，可即皇帝位，以紹魏統。封汝為陳留王，出就金墉城居
止。當時起程，非宣詔不許入京。
（奐泣謝而去。）
哭 拜：（太傅司馬孚於奐前曰）臣身為魏臣，終不背魏也。
（炎見孚如此，封孚為安平王。）
（孚不受而退。）
（是日文武百官，再拜於臺下，山呼萬歲。）
（炎紹魏統，國號大晉，改元為太始元年，大赦天下。）
（魏遂亡。）
（晉帝司馬炎，追諡司馬懿為宣帝，伯父司馬師為景帝，父司馬昭為文帝，立七
（廟以光祖宗。）
（那七廟？漢征西將軍司馬鈞，鈞生豫章太守司馬亮，亮生潁川太守司馬雋，雋
（生京兆尹司馬防，防生宣帝司馬懿，懿生景帝司馬師，文帝司馬昭：是為七廟
（也。）
（大事已定，每日設朝計議伐吳之策。）
（正是：漢家城郭已非舊，吳國江山將復更。）
（未知怎生伐吳，且看下文分解。）
（第一百二十回 薦杜預老將獻新謀 降孫皓三分歸一統）
１０１９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卻說吳主孫休，聞司馬炎已篡魏，知其必將伐吳，憂慮成疾，臥床不起，乃召
（丞相濮陽興入宮中，令太子孫
出拜。）（吳主把興臂，手指
而卒。）（興出與群臣商議，欲立太子孫
為君。）哭 拜：（左典軍萬彧曰）
幼不能專政，不若取烏程侯孫皓立之。賈 充：（左將軍張布亦曰）皓才識明斷，堪為帝王。
（丞相濮陽興不能決，入奏朱太后。）
太 后：吾寡婦人耳，安知社稷之事？卿等斟酌立之，可也。
（興遂迎皓為君。）
（皓字元宗，大帝孫權太子孫和之子也。）
（當年七月，即皇帝位，改元為元興元年，封太子孫
為豫章王，追諡父和為文 （皇帝，尊母何氏為太后，加丁奉為左右大司馬。）
（次年改為甘露元年。）
（皓凶暴日甚，酷嗜酒色，寵幸中常侍岑昏。）
（濮陽興、張布諫之，皓怒，斬二人，滅其三族。）
（由是廷臣緘口，不敢再諫。）
（又改寶鼎元年，以陸凱、萬彧為左右丞相。）
（時皓居武昌，揚州百姓泝流供給，甚苦之﹔又奢侈無度，公私匱乏。）
（陸凱上疏諫曰：
（ 今無災而民命盡，無為而國財空，臣竊痛之。）
（昔漢室既衰，三家鼎立﹔今曹、劉失道，皆為晉有：此目前之明驗也。）
（臣愚但為陛下惜國家耳。）
（武昌土城險瘠，非王者之都。）
孫 權：（且童謠云）寧飲建業水，不食武昌魚。寧還建業死，不止武昌居。
（此足明民心與天意也。）
（今國無一年之蓄，有露根之漸﹔官吏為苛擾，莫之或恤。）
（大帝時，後宮女不滿百﹔景帝以來，乃有千數：此耗財之甚者也。）
（又左右皆非其人，群黨相挾，害忠隱賢，此皆蠹政病民者也。）
（願陛下省百役，罷苛擾，簡出宮女，清選百官，則天悅民附而國安矣。）
（疏奏，皓不悅。）
（又大興土木，作昭明宮，令文武各官入山採木﹔又召術士尚廣，令筮蓍問取天
（下之事。）
夏侯尚：陛下筮得吉兆，庚子歲，青蓋當入洛陽。
夏侯尚：（皓大喜，謂中書丞華覈曰）先帝納卿之言，分頭命將，沿江一帶，屯數百營，
命老將丁奉總之。朕欲兼并漢土，以為蜀主復讎，當取何地為先？
孫 權：（覈諫曰）今成都不守，社稷傾崩，司馬炎必有吞吳之心。陛下宜修德以安吳民
，乃為上計。若強動兵甲，正猶披麻救火，必致自焚也。願陛下察之。
夏侯尚：（皓大怒曰）朕欲乘時恢復舊業，汝出此不利之言，若不看汝舊臣之面，斬首號
令！
（叱武士推出殿門。）
夏侯尚：（華覈出朝歎曰）可惜錦繡江山，不久屬於他人矣！
（遂隱居不出。）
（於是皓令鎮東將軍陸抗部兵屯江口，以圖襄陽。）
（早有消息，報入洛陽。）
（近臣奏知晉主司馬炎。）
（晉主聞陸抗寇襄陽，與眾官商議。）
賈 充：（出班奏曰）臣聞吳國孫皓，不修德政，專行無道。陛下可詔都督羊祜率兵拒之
，俟其國中有變，乘勢攻取，東吳反掌可得也。
（炎大喜，即降詔遣使到襄陽，宣諭羊祜。）
（祜奉詔，整點軍馬，預備迎敵。）
（自是羊祜鎮守襄陽，甚得軍民之心。）
（吳人有降而欲去者，皆聽之。）
（減戍邏之卒，用以墾田八百餘頃。）
（其初到時，軍無百日之糧。）
（及至末年，軍中有十年之積。）
（祜在軍，嘗著輕裘，繫寬帶，不披鎧甲，侍衛帳前者不過十餘人。）
１０２０＊＊時間： 地點：
（一日，入帳稟祜曰）
部 將：哨馬來報吳兵皆懈怠，可乘其無備而襲之，必獲大勝。
入 帳：（祜笑曰）汝眾人小覷陸抗耶？此人足智多謀，日前吳主命之攻拔西陵，斬了步
闡及其將士數十人，吾救之無及。此人為將，我等只可自守﹔候其內有變，方可
圖取。若不審時勢而輕進，此取敗之道也。
（眾將服其論，只自守疆界而已。）